曾梅云的脸再次绿了!
其实,他本来也没准备吃,就是下意识觉得要护着!
曾梅云的脸继绿了之后,又红了。
这几页纸捏在手里,好像忽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放在哪里都不好!
曾梅云脑袋都大了!
“二公子是明白人,不然侯爷早前也不会把这些事儿交给二公子去做,也是信任二公子;这事儿侯爷早前就同我提起过,他不方便出面在京中握这些铺子,所以请你帮忙,但他不方便,并不代表这些铺子就不是他的……”
阮陶点到为止,只要让曾梅云听懂就行了。
曾梅云当然听懂了!
起初,阮陶带着南平侯府上下入京,曾梅云还曾抱了侥幸心理。
傅伯筠战死,让人惋惜的同时,也出乎意料!
但傅伯筠放在他这里的这十余间铺子,扔在谁手里都是一块肥肉!
送到嘴边的肥肉,怎么能不让人动心?
当时傅伯筠同他交待这些铺子的时候,只有一张借条做字据,旁的什么都没有!
但从那次在京中见面之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傅伯筠都没有找他过问过这些铺子的事,他心里也纳闷着——当不是傅伯筠忘了这茬子事儿了吧?
以傅伯筠的性子,若是想要过问,他早过问了,不会一直没个动静。
曾梅云甚至想过,会不会这些铺子是傅伯筠一时酒后兴起,糊了八度得就买了,等买完自己都忘了放在他这里托管了!
南平侯府封地富庶,家大业大,这十余间铺子在京中是值不少银子,但放在南平侯府的产业里,九牛一毛并不未过。
兴许,傅伯筠是真的忘了再京中置过这么一笔产业,而且,这笔产业还是放在他名下的。
他每月按份例抽成后,剩下的再一年付一次给傅伯筠。
谁知第一年年末至第二年年初,当付第一笔银子的时候,就遇到了京中动**,当时各处都很紧张,米价飞涨,不要说攒下存银,就是能有积蓄都好。
他其实给傅伯筠送过消息,说明此事。
但当时局势很乱,信根本没送出京中。
他想也不差这半年,傅伯筠也不差这些铺子的利钱。
就这样,京中动**一直持续了半年有余,再加上后来的半年,前前后后又进去了一年,也就是将近两年的时间,他要付银子给傅伯筠的时候,听说傅伯筠又去边关打仗了!
这笔银子傅伯筠就没在意过,把铺子放在他名下,也是不想在京中这么显眼,所以这笔银子他只能再收在手里,想着等傅伯筠从边关回来再说。
谁想到傅伯筠这场仗一打就是一年多。
再后来是傅伯筠的夫人过世,他更没好去触对方霉头。
就这样,一来二去,前前后后好些年了,傅伯筠好像压根儿就忘了此事,要不怎么一直都没坑过声。
再要么,就是傅伯筠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借条去了何处!想等着找到借条的时候再入京管他要这笔!
索性他也赖得动脑子了,反正,银子就在这里,想着等傅伯筠问起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如果傅伯筠想不起来……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条。
只是这次事出太突然,傅伯筠怎么就忽然战死沙场了,他总觉得是傅伯筠放出来的烟雾弹,但后来听说傅伯筠的首级都被羌戎的人取下,曾梅云才真正信了。
傅伯筠真的死了。
傅伯筠的死也让曾梅云惋惜了很久,也感慨了很久,但很快,另一个念头又涌上心头,这些铺子,如果傅伯筠没有告诉旁人……
这个念头不断在曾梅云心中蛊惑着。
这十余间铺子在他这里不是小数目,但在南平侯府确实只是九牛一毛。
这很难让人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