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工具人表姐忍不住了!
眼见着本来准备自己看笑话的人,好像正在强忍着笑话自己,工具人表姐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工具人表姐眼下只有争回这口气的想法,工具人表姐动之情晓之理,只为了摧毁对方在她面前仅有的优越感,“我知晓你如今的境遇也难,无论换作是谁,遇到成亲当日夫君就奉旨去了边关,然后再也回不来的事,都不会好过,你别往心里去。”
第二次让她“别往心里去”,实则是怕她真的不往心里去。
那自己就得往心里去了。
“嗯。”
嗯?就一个“嗯”?
工具人表姐连故作的端庄都已经维持不了了,惊讶就这么明显得写在脸上,整张脸都要狰狞了!
你明明过得比我还不好,你为什么还不表现出来!
你明明很惨,你为什么不挣扎?
你应该气得抓心挠肝,并且拼命想在我面前证明给我看你过得没那么糟糕,但你怎么就一个“嗯”!
你!
你这是……
阮陶打断了对方的思绪,“没事我们先走了,母亲还要赏梅呢~借过。”
阮陶说完时,傅毖泉已经默契得扶好老夫人,老夫人也默契得被扶好,准备随时迈腿。
“母亲慢些,这处的地有些滑。”
阮陶提醒,傅毖泉和老夫人才发现,哟,真的!
就跟前这处的地儿开始湿。滑了。
也不知道儿媳母亲刚才是怎么还留意到这里的。
工具人表姐脸色已经黑转青,连这处前面的地上更湿。滑些这么不明显的地方阮陶都看清了,说明对方刚才根本就没理她。
工具人表姐早先积攒的焦急窜到一处,顿时恼羞成怒,声音都高了起来,“还是自家姐妹,怎么成了南平侯府了,就连基本的礼数都没了!”
老夫人和傅毖泉都惊住!
老夫人都险些差点将几十年未曾用上的怼架架技能施展出来,阮陶也没开口,傅毖泉冷声道,“我祖母是姨母的长辈,长辈在这里,姨母没有主动招呼,这是对长辈没有礼数;我是姨母的晚辈,晚辈跟前,姨母说话也没有姨母的分寸,这是对晚辈没有礼数;我母亲虽是姨母的妹妹,但也是南平侯府的主母,南平侯夫人,京中旁的世家夫人见到也会恭敬问候,品阶再低一些的,还会恭敬行礼,姨母既是朝中女眷,又一直在京中,应是比我们更清楚,但无论对长辈,晚辈,还是侯府夫人,姨母相应的礼数都没有,却还污蔑我母亲没有礼数!祖母与母亲大度,不予姨母计较,但不代表旁人可以在祖母与母亲跟前得寸进尺。今日是赏梅宴,想来姨母的身份要被邀请入园,应当费了不少功夫吧?京中各府陆续都在入园,可别让人看了去,这难得的机会最后连梅都没赏着,铩羽而归,怕是回府也不好交待吧?”
“你!你!”工具人表姐气得血压都顿时窜高,但就是除了你之外,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老夫人和阮陶都刮目相看。
傅毖泉继续道,“京郊梅园一共三十七处苑子,其中二十三处会开放用于今日的赏梅,男宾有八处,其余女眷与孩童开放了十五处。每处苑子大小不一,错落有致,景色各有洞天,姨母应当也不会同我们再遇上了,就此拜别。”
傅毖泉言罢,还朝工具人福了福身。
工具人惊讶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眼见着傅毖泉搀扶了南平侯府老夫人离开,连同着一侧的阮陶连看都没看她一样,工具人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而稍远处,陆致远低头莞尔,牙尖嘴利,有意思。
“公公?”身侧的小内侍官等着他拿主意。
“没事了。”陆致远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