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渠:“……”
阮赵几人的热情欢迎下,容连渠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虽然这里不是边关,也不是惠城南平侯府,但好像,周遭的人都是熟悉的人,周围好似都变回了熟悉的模样……
就仿佛,这半年时间,他没有离开过。
这种归属感,既熟悉,又陌生。
在阿渠死后,他头一次有归属感的地方……
宽衣,躺下,吹熄了屋中的油灯,周遭漆黑得只剩屋檐下的微光。
——舅舅,我快咳死了!我要是咳死了怎么办?我娘死的时候,可是把我托给你照顾的。
——嘻嘻,就这么说好了!你把你的名字给我,从今天起,我叫阿渠!
——舅舅,快走……走,走……
容连渠缓缓阖眸。
许久之后,光晕流转。
那个双手背在身后的,笑眯眯看他的身影终于还是渐渐走远。
他想开口唤她。
但她已经挥手同他道别。
迷雾里,他也再迈不开脚步,也再追赶不上前方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良久之后,迷雾散去,只留下了两碗阳春面和一盏茶水处的袅袅热气,还有淡淡白雾。
——如果你没回来,我好像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
——换个亲戚。
——我是怕你给阮赵他们几个再下一次巴豆……
翌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容连渠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
阮赵几人应该也是见他昨日才回京,今日没有叫他上工。
其实叫他上工,他也不知道这次这份是上车夫,还是侍卫的工。
简单洗漱出门,周围陌生且安静着,都不知道去了何处。
终于沿着声音到了苑中,见阮赵在苑中显眼处训话,
这种场景并不陌生。
阮赵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宣导道,“都听好了,从今日起,府中的侍卫也好,小厮也好,各个管事,丫鬟,车夫,杂役都好,都要依据规章办事,讲求赏罚分明,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啊,咱们做侍卫的,可不能让那群小厮给比下去!”
容连渠低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