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南珩,这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已经把‘我在看一些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写在脑门上了。
许南珩尬笑两声:“哈哈,你醒了。”
“嗯……”方识攸点头,目光从他脸上落到他的电脑上。显然方识攸想说点什么,他舔了下嘴唇,但又什么都没说。
许南珩估计他是想说‘你随意,我不会看你屏幕’之类的话,但这类话说出来实在太奇怪,活像自己刚才在看什么小黄色。但他总不能跟方大夫解释说他在试图了解自己剖析自己,借助更加科学严谨的方式。
且性行为的话,或许方识攸作为医生还能很自然地以专业角度加入这项话题。
许南珩的心怦怦跳,他跟方识攸大眼瞪小眼,终于,他想起了咖啡。他把餐桌上的袋子拽过来,从里面拿出一罐咖啡,说:“给你。”
“喔。”方识攸伸手接过来。餐桌是长型餐桌,方识攸站在前端,他拿过咖啡,放在桌面,中指按在易拉罐顶面,食指和拇指屈起,单手拉开拉环,咔哒一声。
方大夫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他穿着睡觉的是一件白色长袖棉质t恤,那只手打开拉环,很随意地拎起咖啡凑到嘴边仰着头喝。
许南珩目睹了整个过程,明明很平常,好吧应该是帅气的平常,但许老师刚才摄入过多的男同信息,现在满脑子男同性恋相关字眼。
方识攸喝了几口,润了下喉咙,也算正式清醒。
“我做点吃的,然后去医院了。”方识攸说,“煮个面可以吗?”
“可以。”许南珩速答,而且答得震声,俨然欲盖弥彰。
方识攸还是觉得奇怪,他放下咖啡,凝视许南珩:“许老师。”
“嗳,方大夫。”
“你有点奇怪啊。”
“有吗?没有吧。”
方识攸思索了一下:“你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像……像我读书的时候在生物实验室
方大夫煮面用两口锅,一口锅烧水煮面,另一口锅热锅冷油。小火烧油的时候,方大夫抽出菜板和刀,在许南珩的注视下,娴熟地将大块的牛肉切片,薄厚均匀,下刀稳健。
方识攸:“葱吃吗?”
“可以吃。”
他切葱、切姜,又问:“蒜末可以吗?”
“可以。”
葱姜蒜和牛肉一起下锅,油已经热了,刺啦一声,方大夫抬手按开油烟机,他这儿似乎没有锅铲,单手握着锅柄,控制着锅里的东西滑动,使它们均匀受热。
然后……
“嚯。”许南珩看着他颠了下锅,“这也是医学院必修吗?”
方识攸这回没跟他贫,解释说:“上个月我这个水龙头坏了,修水龙头得关水阀,结果这栋楼水表房的门闩卡死了,打不开,我拿锅铲别开那个门闩,锅铲就变形了不能用了。”
许南珩:“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嗯?”方识攸又颠了下锅,拧小火,旁边那口锅的水滚了,方识攸从袋里抓了两把面条放进去,盖上锅盖。
许南珩:“会做饭,会修水龙头,还是个医生。”
方识攸笑笑:“没那么夸张,就普通生活技能。”
接着,方识攸补充了一句:“大概因为……二十几年都一个人过来的吧。”
——这句话添的,其实没什么必要。可是凌晨跟杨郜的那段对话提醒了自己,他不知道许南珩是不是单身,但他得让许南珩知道自己是单身。
说完这话,方识攸关上灶台的火,青菜丢进面锅,从冰箱里拿耗油,酱油和一点白醋放在碗底,就可以出锅了。
“香菜吃吗?”方识攸问。
“啊。”许南珩刚刚回神,“直接摘它吗?”
“嗯。”
两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