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一盼,伏在门缝上听起来。
“地下室里有什么你清楚,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进出!”
楚相言反驳,“把那间房锁好不就行了!他就是个老师,哪里有那么多心眼儿!”
“那也不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隔着门只听语气,就知道楚相言有多生气,“现在不同意,你当时干什么去了,你让宴妄动手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嘘。”
秦厌捂上oga开开合合的小嘴,蹑脚走到门边,拉开门,发现门前无人,他左右环顾,确定走廊没人,才重重关上门,再从内反锁。
躲在视野盲区的凌寒,喘着粗气,脑袋飞速旋转。
听他们的对话,爱迪应该就在地下室,这么着急买冰柜,还提及宴妄动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得到的命令就是抹掉爱迪,如果她已经死了,那倒是不用再多费心。
只需要取走小指骨,再拍张尸体的照片。
凌寒胆子大,身手也好,完全不在乎是否身份暴露,趁着楚相言和秦厌还没出来,就巡着残存的血腥味儿找到了地下室。
越往深处走,血腥味儿就越重,推开最里侧的门时,凌寒看到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唇色发紫的爱迪。
他立刻蹲下身检查脉搏,没有跳动,但肌肤还有微微余温。
凌寒再三确认地上的女人已经死了,才掏出手指和小刀,割下了爱迪的小手指,并且拍了一张照片,确保他带回去交差的小拇指是从爱迪身上取下的。
临走前,凌寒还是有些不放心,折返回去,像是屠夫一样,挥刀捅了爱迪两刀,确认彻底没有问题,才收刀离开地下室。
“凌老师?你去哪里了?找半天没找到您。”王黎黎捧着果盘,疑惑地看向从楼梯上来的凌寒。
他随后撤了句谎,“没找到卫生间。”
“就在走廊尽头,凌老师不是去过吗?”楚相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略显阴森。
凌寒攥着口袋里还温热的手指,血沾得指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您家别墅太大,我迷路。”
“没关系,以后可以常来。”楚相言很客气。
“那就太打扰您了,请问下午安装冰柜还需要我帮忙吗?”
“哦!不用了,”楚相言笑了笑,“秦厌不太乐意外人进地下室,所以就不麻烦您了。”
凌寒松了口气,顺势便说道:“那我就不多留,学校那边还有事。”
“好的,您忙。”
楚相言送走凌寒后,笑容立刻消失,赶忙吩咐王黎黎看好家门,除了秦臻谁都不许放进来。
王黎黎见着他神情紧张,来不及多问就点头,“那送冰柜的呢?”
“没人来送冰柜。”楚相言留下这句话,就捧着肚子往地下室赶。
爱迪被放在一张崭新的手术桌上,冉慎修带着口罩,浑身上下沾满血渍。
自从上次楚相言生病,冉慎修就待命b城。
冉家是中医世家,出行时会随身携带许多禁药,比如假死药。
“小拇指的伤很好处理,但是后续补的两刀伤到了脾脏,这里的条件我根本没法做手术!”
楚相言没想到凌寒竟然下这么狠的手,“绝对不能让她死。”
“所以要赶快送医院。”冉慎修只能做简单的处理,爱迪腹腔的鲜血依旧汩汩外流。
“送医院局就白做了。”秦厌极其冷静,摸着下巴似是在思考什么。
眼见再不救爱迪就要死了,就算没有密码,楚相言也不想爱迪白白送死,“星舟的实验观测室是手术标准。”
“怎么送出去?”冉慎修道,“十五分钟之内上手术台。”
秦厌起身,轻扫一眼床上的人,轻声道:“言言,你先出去。”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