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那边,张澜放下手机,保姆刚巧泡好花茶给她送上来。
家里的电脑一直开着,邮件进来,有提示音。
张澜端着茶杯,想到外地的那个活动,丈夫有跟自己提过。
想到这,张澜突然对那些照片来了兴致。
走到电脑前,点开信箱,张澜下载解压了那些照片,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味地一张张看下去。
“砰!”楼下,保姆正在收拾客厅,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杯子落地碎裂的声响!
保姆听到动静,慌忙上楼:“太太,你还好吧?”
张澜坐在电脑桌前,有些失神。
听到保姆的叫唤,收起凌乱的思绪,故作冷静地说:“没事。”
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保姆想进来收拾,张澜阻止了她:“你先下去吧,这里,我自己会弄好的。”
“哦。”保姆关心地看了眼张澜苍白的脸:“太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澜扯了下唇角,揉着额角:“可能有些累到了,昨晚写报告写得太迟,休息会儿就好。”
保姆这才放心地下楼去了。
张澜转头,看向还亮着的电脑屏幕,屏幕上,赫然是一张放大的合照罴。
她的视线定格在最右边那个年轻的女孩脸上。
似曾相识的五官,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犹如她心头的一个烙印,随着岁月的推迟,越加地丑陋。
张澜看着照片,手握紧了鼠标,手心是细细的汗水。
她蓦地站起,快步走出书房回到阳台,拿起手机,拨了汪俊宸的号码。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
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词汇,c市,林淑心,她闭上眼睛。。。。。。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汪俊宸的声音:“张澜?”
“吃过饭了吗?”张澜的声音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
“刚让助理下去点餐,不是今天要去开研讨会吗?”
张澜心乱如麻,但面上一点也不显:“嗯,研讨会推迟到明天下午了,活动还顺利吗?”
“还行吧。”汪俊宸的语气差强人意,对最后选出来的学生并不是特别满意。
“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是天才,”张澜听他讲话,心情逐渐好转,淡笑:“这个世界上,爱因斯坦能有几个?”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张澜没察觉到汪俊宸情绪的异常,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张澜站在阳台前,久久地,直到身体传来凉意。
她转身回到书房,出神地坐在转椅上,盯着那张照片,然后拉开书桌的倒数第二个抽屉。
那里面躺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张澜拆了相框,那张全家福下面,她像是预先知道一般,抽出了另一张照片。
已经很陈旧的照片,是二十几年前拍的。
张澜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年轻女人,自嘲一笑,林淑心,其实你从不曾离开过,他一直都没忘记你。
真正的赢家,从来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