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血腥味自林中深处传来,心里的猜测也应证了七八,背后的那种毒蛇般的感觉突然消失,她沉了沉心,寻着气息往深处探入,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没几秒便没了声响,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的一片黑暗也似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阴森恐怖。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似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倒映出她迷糊的轮廓。
傅灵渊心一揪,立刻退开,昏暗之下,她才抬头看清那倒映着她的是何物,方才她以为自己错看,没想到树上真的倒挂着一只鸟,这只鸟不似一般小鸟反而颇为巨大,一双眼珠子宛如灯泡,难怪会倒映出她的身影,只是此鸟如此怪异,长相也从未见过,大开着的嘴可看见里面的牙齿锋利,还挂着肉末,应该是刚捕食过,看样子并非什么好鸟,食肉的从未见过的凶鸟,怎么会死在此处,只有半个身子被倒挂在树枝之上,而另一半却一刀砍下落在地上,看着伤口的样子,应该是被人一刀切,如此整齐没有多次砍的痕迹,而且似乎有烤焦的味道。
一只大鸟捕食的时候被人杀死,但这只鸟的伤口都被烧焦了,也没有多少血,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血腥味。
那这血腥味。。。。。。
看着倒挂的大鸟,嘴里面还有未嚼尽的鲜红色肉末,傅灵渊抿嘴,血腥味应该是被大鸟捕食的猎物传出,忽然转身,不过几步,忽看见树后面似有人影,一惊,走进才发现在一侧的几棵树木遮挡的地方是一具已经被撕裂血肉模糊的尸体,整具血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露在外面的头已经被捣烂,黑暗中看不清尸体的具体模样,不过这头部的样子,应该是被倒挂的大鸟给捣烂的,被折断的手臂和不知名的脏器,散落一地,隐约可见有一小段的路颜色更为深沉一些,看来这个人是被活活咬死的,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黑暗中有一双比大鸟还要阴狠血腥的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种鲜血带给他的兴奋感,让他沸腾。
杀了大鸟之后那个人布置了现场,但很显然他布置完大鸟之后还没来得及处理那具尸体,就被她这个闯入者打乱,看着血尸,傅灵渊悄然后退几步,只听‘咔嚓’一声,后脚跟踩到一枝枯木上发出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散开,格外清晰。
那种毒蛇般的目光再次爬上脊背,傅灵渊豁然转身,目光滑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归于平静,没有任何胆怯大胆无畏的盯着隐藏在一片树木中渐渐显露轮廓的黑色身影,全身依旧裹在黑色斗篷里面,唯独露出下颚的半张脸,即便看不到他的眼睛,那斗篷下的双眼也必定如鹰一般尖锐,如毒蛇一般狠恶残虐,那双眼里看到的人怕都是一具具曼妙的尸体亦或是即将成为他的艺术品。
是他,御灵关遇上的那个精神变态者,毒辣毫无心性的杀人犯。
一身黑衣的他就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衬着阴森的树林和夜晚未知的恐怖,没有任何生气,若非知道他是个活的,怕还真的会意为是个死人。
斗篷下的人没有抬头,斗篷下的人发出桀桀刺耳笑声,他的声音古怪刺耳,听着像金属摩擦的声音,好像喉咙里塞满了图钉,听着这笑声仿佛有一双手仅仅的扼住心口,笑声愈发肆意夸张,充斥着整个树林,惊起林间一片鸟,一阵哗啦啦飞离的声音带起一阵风,直到笑够了,斗篷下的人才停下来,被挡住的目光窥探着前面送上门来的猎物,好不掩饰自己张扬的兴奋,透过重重黑暗紧紧锁在傅灵渊身上,瞳孔中似乎藏着一把刀,在研究这该从何处下手会更加的完美,“哈哈,上天诚不薄待我,被那畜生坏了好事,就给我送来一个新的。”
斗篷人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吹燃,一丝微弱的火光打破重重黑暗,照着对面的人,一身黑衣一点火光,清晰的看到他露出来的苍白的脸,到像是传说中的巫婆。
傅灵渊看着对面的人,笑的森气然然,“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平静的声音说着,脚底却准备跑路,虽然这个死变态根本上伤不到她,但如今自己旧伤未好,若非是在江府她太过大意,也不会被江有琴偷袭成功,导致自己如今这么被动,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黑掌印再生出变动。
对面的人听到傅灵渊的话,有些诧异,抬头去看对面的人,奈何月色全无,只能看到隐隐轮廓,到不像是上山的樵夫,瞧这体型,是个女人,有趣,一般女人遇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吗?
他还是喜欢那一张张美丽的脸瞬间变得惊恐害怕扭曲,卑微的求饶,那些人在自己手中拼死挣扎,看着自己慢慢死亡感受这那种恐惧给他带来的兴奋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是活着的。
不过没关系,今夜那只该死的畜生吃了他的猎物,没想到上天又赐给他新的猎物,真令人热血沸腾。
“能在我的手里得到升华,那可真的是你的荣幸,今夜我心情好,让你自己选择一个死法,我保证你将会是最完美,最震惊那些愚蠢无知的人的尸体。”黑衣人难掩兴奋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血。
“呵。”傅灵渊冷笑,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小步,“是吗,那我可真要好好感谢你让我死后还能完美的离开。”
黑衣人没有听出她的声音,依旧站在原地,等着傅灵渊亲自选择自己的死法,也想象着该如何布置场景才能更加震撼,更加完美。
就是这个时候,傅灵渊瞄准时机拔腿就跑,还不忘回头骂道,“选你个麻痹,死变态。”
转眼一瞬,傅灵渊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然而斗篷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兴奋,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更让他愉悦,垂死挣扎的样子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