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羽他们继续往前走?,一名酒保把那扇小门打开,等他们鱼贯而入,才重新把门关死。
裴染立刻挤过人?群,问酒保:“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酒保警惕地看?着裴染,没有吭声。
裴染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塞进酒保手里?,“我是觉得,这女孩看?着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熟人?。”
酒保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手里?竟然是张绿色的百元大钞。
裴染出手大方,他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那个是我们老板的女儿。”
裴染:?
酒保看?出裴染眼中的讶异,立刻补充:“是我们老板上次出门收绿光的时候,在路上认的女儿。”
裴染随手又抽出两张绿色的钞票,塞给?他,“你能不能进去帮我跟她说,白港市沃林药房的一个熟人?想见见她。”
有钱能使磨推鬼,酒保悄悄把大钞塞进口袋里?,回?身进了小门。
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出来了,拉开门,对裴染他俩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他带着裴染和W穿过里?面狭窄的过道,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门口,先敲了敲,才把门打开。
房间里?的风格和楼下酒吧一样,地毯扎实厚重,墙纸图案绚丽,天花板上低垂着造型繁复的水晶,光线昏暗。
贺兰羽坐在一组复古式样的沙发上,已经摘掉了兜帽,正在出神。
她蹙着眉头,身上多出了点和十四五岁的年?纪不太相称的样子。
听见门响,她抬起头,看?见裴染,还是忍不住有点讶异。
她出声:“真的是你?”
裴染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没错,是我。”
裴染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又问:“你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贺兰羽的眼神黯淡下去,“我哥他不太好,在昏迷着。”
她补充:“不是因为在白港挨的那枪,那枪只是麻醉剂而已。”
贺兰庭原来也还活着。
想想也是,巡逻机器人?当时抓的L16级极度危险分子是她,不是贺兰羽兄妹俩,那枪看?着很?凶,穿透了挡风玻璃,却不致命。
贺兰羽说:“那天在白港,我开着车,不知道应该去哪,就?带着我哥回?家了。他没什么事,当天晚上就?醒了。后来白港停水了,很?多地方又都开始着火,我家也烧没了,我们两个开着那辆古董车往城外?跑,一路往西?边走?,中间待过好几个地方,遇到过一些人?。”
她的情绪低落,“那些人?后来都死了,我哥救人?的时候,头也受了伤,一直在昏迷。”
她说:“不过我哥当时救的人?里?有这间酒吧的秦老板,她人?很?好,说她沉寂前有个女儿,和我一样大,她把我当成女儿,带我们到这儿来了。”
她措辞简略,只说了这几句,裴染却能想象得出,他们从白港到极光城这一路走?得有多不容易。
裴染问她:“你们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在白港市附近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待着,远比长途跋涉安全得多。
贺兰羽垂下眼睛,“我哥在带着我沿途找药,一直没找到。”
裴染记得,贺兰羽有种叫IVO的罕见血液病,和她一样,每天也必须要靠服药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