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东方昊驹不以为然,他眯起眼睛,恶毒暴躁道:“在我的眼中,你们充其量只是窃贼,是没有尊严的吉普赛人,你们跟狗一样,杀狗是没有罪的!”
“你太可恶了!你太过分了!”吉普赛人叫嚣着,如果不是因为军人手持利刃,刀锋对着他们,只怕早已冲向东方昊驹。
东方昊驹目光一凛。“我会向你们证明,你们吉普赛人都是窃贼!”他代替了克里克国王下令,另一群士兵冲进了马篷里,任族人哀嚎叫嚷也没用,巨大的声响不断传出,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栖居之所,遭到无情的破坏。
夜漾惊悚地瞪大了双眼,士兵的刀子划破了他们的篷子,地上碎裂的衣物、被子,还有箱子、木偶、乐谱,各种乐器、小提琴、喇叭……这些吉普赛人赖以为生的工具,完全被破坏殆尽。他们往往贫寒度日,本是毫无家产,这会儿,可真的是一无所有。
而这原因……只是为了玉玺?没想到,玉玺竟带来这么大的祸害。夜漾低着头,双手紧紧抱在前胸。她的心在翻腾着。望着旁边面无表情的苏娃,苏娃的话穿过夜漾的心田……今夜,这真是布兰族的苦难?
半晌,她全身毛发竖立,动弹不得;因为,一位军官取出那件吉普赛女装,递交给东方昊驹。东方昊驹狡诈地笑了,对着洛伊族长咄咄逼人问:“这是谁的?饭店的守卫见过它。穿这件衣服的人,就是小偷!”洛伊不可能不认识,夜漾心跳顿时加速,谁知,洛伊满不在乎地说:“传统的吉普赛服装满街都是,何以见得你所见的就是我族人做小偷所穿的衣服?”
“你真会狡辩!”东方昊驹坐在马背上英姿焕发、器宇轩昂道:“千万别小看基辅罗斯大公国的人。我们才是最伟大的民族。虽然长年生活在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但是我们却有最精良的军队。在过去的历史中,是我们击败了著名的拿破仑和希特勒,我们歼灭了他们!”东方昊驹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堆吉普赛人,有的垂头,也有的?头,无奈,?头的人当中,他见到的,是一双双棕色、金色、绿色、蓝色的眼睛……没有黑色……一阵怪异的感觉击打着他。
失望吗?
是对“中国娃娃”,还是那个乞丐小子?
不对,“黑色”眼瞳怎?一直纠缠他?他怎为了?
东方昊驹瞅着他们,语意深长道:“你们可能没有体会过从前沙皇对说谎的人所做的酷刑吧!我的祖先伊凡雷帝沙皇对于不忠、背叛的人,你们知道他怎么做吗?”他的眼睛已经萌起杀意了。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而夜漾,她对这世界不平的恨意,却完全一倾而出……“我们又不是犹太人,你凭什么屠杀我们?”这声音如此轻扬高亢,让人不觉?之振奋。
苏娃用力抓住夜漾的手,夜漾却轻轻地笑了,她小声对苏娃说:“你说的:善良!骨气!我自己的罪,我自己背负。”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夜漾站了出来。她台头挺胸对着东方昊驹。而她的小脑袋瓜,却快速地转动。
是那个乞丐小子?他找到他了!一阵狂喜让东方昊驹莫名地嘴角上扬,等他自己发觉时,他又恢复了昔日的冷酷。
这小子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夜漾对东方昊驹大肆抨击。
“如果你真是沙皇后代,请多回去念念沙皇的内斗史。”她滔滔不绝地?述着。“基辅罗斯大公国的历史上,第一位加冕的沙皇伊凡雷帝,十三岁时,下令要狼狗活活咬死他的叔公,并展示他的尸身。十五岁时,一位贵族在他面前讲粗话,他下令割去贵族的舌头……他在位的那几年,暴虐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沙皇曾在莫斯科广场,架起断头台,升起大火,当时以大锅煮沸水。如果他要将卖国贼处撕裂刑,就将其砍成碎块;如果他要烹死犯人,就当场叫人用开水把他烫死……他性喜玩人致死!当他在一场战役失败后,一气之下,竟用御杖将自己的儿子击毙,他的残暴可见一斑……”
这小子——奇怪!东方昊驹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他又笑了!
这逃不过叶戈里和紮罕的眼睛,他们吓了一大跳!
而克里克——他咬住下唇,命令自己承受这天崩地裂的打击——光看到她的黑眼睛,他就该觉悟,“她”还活着!虽然是变成男儿身,但是,瞒不过他的锐眼。“她”应该有十七岁了吧……十七岁?正值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