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罕和叶戈里永远搞不懂,为什么每次都是夜漾赢?
“记住,我可没偷钱。我是凭我的实力‘赚取’——”夜漾得意洋洋道。“吉普赛人除了流浪,任何赚钱手法——我们都是运用自如。”她炫耀地拿着钱在空中挥动。
这让紮罕和叶戈里更加坚定决心要“研究”出破解的方法……他们在一起玩得可愉快呢!
而这更是让东方昊驹感到不是滋味,为什么连叶戈里也站在她那边呢?没有多久的时间,他的仆人们都真心地喜爱这位像旋风一般突然卷入他们世界的女孩,她有着现代女孩少有的清纯。而他自己呢?
这些日子,他一直避免去瞧夜漾,偏偏,他就是清楚她和他所有的情妇不同,每次只要看她一眼,那印象便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她身上浑然天成的性感纯真,以及朴素纯净的气质,宛如处子,让他不敢……“处子”两字用在她身上,让他不由得傻眼,会心一笑。他忘了她说过她有很多男人吗?
时光匆匆,很快的,到了基辅罗斯大公国。
圣彼得堡就在眼前。
高纬度的国家现在已经一片秋意。“惊讶吧!”紮罕对夜漾说。“这里的天气可不能跟洛薇利雅比。你穿得太单薄了!如果不想被冷死,赶快关上车穿。”
然而夜漾却没有这么做。她深深地被震撼了。
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丽且充满神秘气氛的国家。
“天怎?还没黑?”现在早已超过午夜十二点了,但是,天色看起来却是晚上六点左右的样子。
“这是现在一年一度的‘白夜’——”紮罕尾随夜漾的视线。他的心中真是又悲又喜。这么多年了,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乡,那种百感交集的心情,绝非笔墨所能形容。而叶戈里呢?他的眼角也泛着泪光。唯独王子,却是闭眼小憩,让人无法得知他的想法。
其实,心头最悲苦的应该是东方昊驹了,这片领土,原本是属于他的,他应该是沙皇……午夜的钟声在市区缓缓响起,但夕阳仍未沈入地平线,余晖依然闪耀在涅瓦河上,河畔人影幢幢,市区的美丽建筑,浸浴在金黄色的余晖中,分不清是晚霞还是晨曦。不待落日的余晖消逝,黎明的曙光紧接而来,北方的地平线上显现出红、暗绿和暗黄的北极光,它们浑然一体,绚丽夺目——圣彼得堡沐浴在珍珠般色泽的“白夜”里,美得像仙境般。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城市能和它相比!
“车子没油,要加油了。”紮罕道。前方刚好有一个加油站,叶戈里把车停下来,和紮罕两人下了车。
一切静悄悄地进行——这个国家现在的政局还是不安定,经济萧条、民不聊生、恐怖主义不断暴动……他们偷偷摸摸地回来,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沙皇之子东方昊驹的到来。王子应该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当车子里只剩下东方昊驹和夜漾时,东方昊驹睁开双眼——他忽地见到了夜漾,她的背挺得好直,东方昊驹几乎可以感觉她纤细的身子所散发出来的紧绷气息。
他目光一闪,没料到她也会紧张、焦虑,因为,她像吉普赛人一样流浪,一直都表现得那么勇敢、独立,但是,她其实脆弱得可以。她的世界很qd孤独吗?
就像他——思念圣彼得堡,却没有勇气面对,他虽是沙皇,但却是个懦夫,如果不是她带给他力量,他今天会回到基辅罗斯大公国吗?
生命对他们一直不公平,直到,这一刻……难道也要继续如此?
他——应该要感谢夜漾。
基辅罗斯大公国虽然已成为民主国家,但是,国内还有一群恐怖主义的极端份子,一直要将沙皇的后代剷除殆尽,他们不要君主的势力再度兴起。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策划、实行夺取东方昊驹的性命,所以,东方昊驹才会被迫离开基辅罗斯大公国——他们在车子加油,将火种丢入油箱里,试图引起爆炸,想烧死东方昊驹。
?的是什么呢?
刚刚的惊心动魄,使得夜漾胆战心惊,全身簌簌发抖。当他们抵达饭店时,夜漾还是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但是,王子却出乎意外地镇定,闷不吭声毫无反应,就算是进了房间,他也没有瞧过夜漾一眼。
紮罕安抚着夜漾,他对夜漾?述东方昊驹王子的一生。紮罕满面神伤地道:“王子其实很厌恶自己的身分……他每次都找理由说基辅国让他喘不过气来,所以要云遊四海,一生漂泊,其实他是被赶出家乡,心中无时无刻不想回家,但又无法达成。”紮罕悲从中来道:“他根本是在逃难,逃难啊——他为了你,不管三七二十地硬要回来基辅罗斯大公国……他也不想想,有多少人要他的命……”紮罕感伤万分。“在他自己的国家,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夜漾痛苦的表情显示出她心中的伤痛。东方昊驹的生命有可能随时不保……忽地,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危险!
下一秒,夜漾推开紮罕,莫名其妙地往前冲,她冲到东方昊驹的房门口,不知哪来的神奇力量一脚踹开了房门,跳了进去——她惊天动地地叫嚷。
一杷枪,正对着东方昊驹的太阳穴。
他手中握着枪,准备自戕。
“不——”夜漾小声地乞求。“放下枪!”夜漾有着椎心的痛楚。“昊驹——”她唤他的名字。
“我是个没用的人……”显然,东方昊驹已陷入崩溃,他的声音哽咽。“我是罗曼诺夫王朝唯一仅存的血脉,但是,我却这么无用——我没办法恢复帝制,沙皇时代光辉的王朝……”
“住口!”夜漾眸子一暗,僻哩啪啦地咒?。“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这个国家的错,这是命运,君主政治已经消失,永永远远地消失了……”
“是吗?”东方昊驹狂怒道。“什么是革命?什么是政变?
不管如何,革命军不该残杀我的家人,我的父母——”
“错了!”夜漾滔滔不绝道。“管他什么是革命,什么是政变,正义只有一个。只要能众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就是对的事。”
“为了人民……”东方昊驹放下手中的枪,枪枝掉落地面,夜漾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怆然地笑了。“牺牲的是我的父母……”他激动地闭上双眼。“今天,国家又如何了?世界大战、恐怖政治、共?主义——虽然毁了沙皇皇朝,但人民现在却继续忍受一个独裁政府。”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踢了一下。她?他感到悲伤。“我只知道,杀戮是不对的。血腥政权一定会垮台的。但是,君主专政就像……绝种的恐龙,是不可能复活的。”
“是啊!”东方昊驹被激怒了,他嘲弄道:“好一个伟大的民主斗士啊!我怎?从不知道你的见解如此伟大!”
他还讥讽她,他可真是蛮横啊!
夜漾愠怒,她继续回想她这些日子所念过的书,书上记载着历史的演变,她想起了妇女的“解放”运动……她脱口而出,不顾后果。“很多事情,放出自由就无法重新收回。就像这个时代‘性’解放了,你还能教女人回复守身如玉、从一而终吗?”她大吼大叫,继续做没人敢做的事——骂他。别人怕他怕得要死,但她却敢骂他。“现在女人已经独立,女人不需要再依靠男人。如果什么事都要靠男人,这会让人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