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九娘甚样人呢?她简直就是《红楼梦》里夏金桂的翻版,嫁到老姜家后,拳打公公脚踢太婆婆,简直不要太嚣张。
姜桐在孙九娘跟前,大气都不敢喘,她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她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反正姜椿挺高兴的,以后老宅那边估计有得热闹了。
可惜自己不在村里住了,不然她高低得捧着瓜子前去看热闹。
姜兆年还在信里提了些族里的情况,都是些没甚紧要的小事儿,姜椿看过就忘,没太走心。
她将信件递给宋时桉,然后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老家那头整体情况都还不错,看到他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候宋时桉看完姜兆年的信后,她要回来,将所有信件放一起,吩咐桂枝:“让人送到升平巷的姜家,交给我爹,就说老家给的回礼还没来得及整理,让他们先看信解馋。”
她爹这几日有些焦躁不安,就盼着前去送年礼的人回来呢,早点让他看到信,他也好早点安心。
桂枝应声退下,出去找人跑腿了。
姜椿才想跟宋时桉讨论下老家的是是非非,桂叶就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大爷、大奶奶,太太让你们赶紧过去正院。”
姜椿疑惑地皱了皱眉。
他们虽然晚膳在自己院子里用,但古代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所以他们每晚吃完饭后,都会去正院溜达一趟,权当消食了。
庄氏有甚急事,竟是连等他们吃饭的功夫都不愿等了?
俩人披上斗篷,急匆匆地赶往正院。
正院的东次间里,只庄氏跟宋时初母女俩在。
庄氏脸黑如锅底,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而宋时初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但脸上又是一副倔强而又不屈的模样。
姜椿主动问道:“母亲,您唤我们过来何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氏将手里捏着的拜帖“啪”地一下丢到案桌上,冷声道:“这个何书渝还真厚脸皮,竟敢向我们府上递拜帖,求见你父亲。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求见你父亲这个堂堂二品大员!”
宋振庭原就是工部左侍郎,正二品官员,回京后官复原职,如今仍任工部左侍郎。
倒不是老皇帝不想给他升官,而是六部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的顶头上司不告老还乡,他根本升不上去。
就是想将他往其他部门调,也照样没有空位。
总不能旁人干得好好好的,就突然将人调职或者贬职?没有这样的道理。
老皇帝只是贪恋权势,一把年纪了也不肯放权,但并不蠢,也并不糊涂。
宋时初冷声道:“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递拜帖的时候,竟然还特意添上了一句,说他娘子得急病去了。
哼,大娘子身子骨好着呢,寒冬腊月都轻易不会感染风寒,怎可能突然就得急病去了?
定是他为了攀附咱们宋家的权势,将大娘子给害了。
母亲,这样过河拆桥的中山狼,下回他若是敢再来,您就叫门房拿大棒子将他打出去,没得脏了咱们宋家的地。”
庄氏拍了拍宋时初的脊背,安抚道:“你放心,他这样的人儿,咱家肯定不会让他进门的。”
宋时桉淡淡道:“你既然说他家大娘子死得有蹊跷,那我寻个人报官,让大理寺好好查一查。
是真有蹊跷,还是咱们冤枉了他,且等大理寺的说法。”
姜椿“啪”地一拍巴掌,夸赞道:“夫君好主意,是该叫大理寺好好查一查!”
这样的狗皮膏药,如果只是将他撵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毕竟宋家这样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人家,若是能厚着脸皮攀附上,起码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打蛇打七寸,最好还是能抓到他的把柄,一次性将人按下去,省得成日蹦跶来蹦跶去恶心人。
宋时桉点头道:“明儿我就叫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