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替我求求情,别让我爹揍我。”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他们父女俩,一个作势要揍人,一个做出个害怕的模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假。
但他还是认真朝姜河拱手作揖,替姜椿求情道:“爹您莫要动怒,不管娘子说了什么惹您生气的话,她初衷肯定是为了您好的。
看在小胥的面上,爹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她往后肯定不会乱说话了。”
姜河闻言,就坡下驴,轻哼了一声:“看在女婿的面上,我就饶过你这回,下回再敢胡吣,就是搬出你娘来,也不好使。”
姜椿从宋时桉身后探出个头来,讪笑道:“爹,你相信我,肯定没下回了。”
姜河这才罢休。
回宋家的路上,宋时桉问姜椿:“你说什么了,竟惹得爹大动肝火?”
姜河脾气极好,甚少冲旁人发火,素日姜椿做错事,他至多说她几句,从未对她动手过。
姜椿笑道:“爹催我们生小崽子,我让他续娶房娘子,自己生还更快些,结果他恼羞成怒,要揍我。”
宋时桉一下不吭声了,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车厢空间小,俩人又是面对面坐着,所以姜椿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情绪的变化。
她拿胳膊肘捅咕了下他的胸堂,笑道:“你干嘛?爹不过例行催一下,你别是当真了?”
宋时桉闷闷道:“可咱们圆房一年多了,你的肚皮始终毫无动静,我怀疑……”
姜椿还以为他怀疑自己不能生,立时瞪眼:“怀疑什么?我告诉你,你别瞎想,太医都说我身子骨康健,你难道比太医还懂医术?”
宋时桉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说出了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忧:“我没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己不能生。”
姜椿没将他的话当回事,甚至还一脸意味深长地笑道:“夫君莫要说胡话,你能不能生我还不晓得?”
宋时桉白了她一眼,无语道:“你给我正经点。”
姜椿立时坐直身子,收敛神色,一本正经地问道:“夫君为何会有此担忧?”
宋时桉绷着张脸,木然地说道:“先前我被关进过水牢,恰逢冬日,水牢里冰寒刺骨……
我怀疑自己寒气入体,虽然不影响敦伦,但却伤到了根本,这才导致你不能有孕。”
姜椿:“……”
她先是觉得有些好笑,还想反驳几句来着。
片刻后,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还真别说,他这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男人要是受寒太过,是有可能造成死精的。
不过姜椿晓得他并非一直待在水牢里,毕竟负责审问的官员也不敢真将他弄死,隔三差五才把他丢进水牢里待半日。
所以理论上,应该是不太会影响生育能力的。
所以她笑着劝慰道:“没有的事情,太医都说夫君你身子骨康健,具有繁衍子嗣的能力,咱们要相信太医。”
宋时桉虽然不太相信太医院那帮庸医,但又怕姜椿替自己担忧,便强笑道:“嗯,娘子说得对,许是我多虑了。”
心里暗下决定,年后还是打发人去外头寻擅长医治不孕不育的神医。
姜椿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较真,不然自己都不晓得该如何开导他了。
只是好景不长。
回府后,他们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钟文谨怀上身孕了。
宋时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