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二姑娘顿时涨红一张俏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钟娘子你误会了,我并未盯着旁人,旁人碗里的肉流哈喇子。
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如何,我自然是要听父母安排的。”
钟文谨哼笑一声:“秋二姑娘倒是很会甩锅,照你这意思,盯着旁人碗里的肉流哈喇子的是令尊令慈二人喽?”
“住嘴。”
秋氏厉声呵斥,黑着脸训斥道:“好没教养的娘子,说事儿就说事儿,攀扯到我们父母头上作甚?”
钟文谨被这话给逗笑了,前仰后合地笑了一会子,这才开口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分明是令妹先甩锅令尊令慈,我不过是顺着她的话茬提了一句,结果你不训斥令妹,却跑来训斥我。
娘子这孝心啊,仿佛孝了,又仿佛没孝,如孝。”
姜椿拿帕子捂嘴,偷笑。
素日二弟妹性子温温柔柔的,甚少怼人,即便庄氏训斥她,李氏跟秋氏找她茬,她也都云淡风轻,没放在心上。
遇到情敌跟情敌的姐姐挑衅,却又立时化身仙人掌,谁戳她就扎谁一身刺。
与人打架上演全武行固然爽,但听二弟妹怼人也很爽呀。
姜椿从自己的荷包里掏了一把五香瓜子出来,“嘎巴嘎巴”地嗑起来。
宋时音朝她伸手,小声道:“大嫂,也给我点瓜子嗑呗。吃瓜没有瓜子嗑,爽度顿时减一半。”
姜椿:“……”
这家伙旁的没学会,学自己的说辞真是一学一个准,半个字都不错。
难怪钟文谨会认错老乡,她这满嘴现代人语言的模样,很难不被认错啊。
姜椿将手里的瓜子递给她,自己又从荷包里掏了一把出来。
姑嫂俩就这般旁人无人嗑起来。
秋娘子余光瞧见这一幕,顿时嘴角抽了抽。
宋郎君这个杀猪女出身的娘子,先前的做派就让她震惊不已,还以为她回京后住进宋家,会收敛许多。
谁知她不但没收敛,还更变本加厉了。
她婆婆庄娘子竟也不管管她?
但这个时候,秋娘子却顾不上理会她,而是直接给钟文谨怼了回去:“我孝不孝顺,自有父母来评判,还轮不到钟娘子你一个外人置喙。
倒是钟娘子你,我听闻你竟然与父母兄嫂断亲,还被族里给除了族谱,倒是孝顺得很。”
钟文谨敢做敢当,早就做好被人翻出这茬来的心理准备了。
她轻描淡写道:“如果娘子的父母不打算让娘子嫁人,还是让娘子当私窠子的姐儿挣银钱养一家老小。
你不从,他们便强行给你灌了春那个药,并将一个老汉推进你的屋里,逼你破身,你还能视他们为亲人,与他们相亲相爱的话,那我就对你说一声佩服。
圣母都没你这么伟大,你身上的圣光足可以闪瞎所有周人的眼睛了。”
秋娘子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竟没能说一句话来。
她没料到真相竟是如此,是她太鲁莽了,没弄清前因后果,就拿出来说事儿。
钟文谨却没轻易揭过此事,斜了秋二姑娘一眼,笑道:“这事儿也是秋二姑娘同娘子说的?
娘子也不必着急否认,娘子才回京没几日,若不是秋二姑娘同娘子说,娘子又如何知道这茬呢?”
话到这里,她抬眼看向秋二姑娘,直白道:“看来秋二姑娘果然还惦记着你的前未婚夫,我的相公宋时锐,不然怎会去查我的老底,还到处与人说?
而且,你把锦城公主殿下当木仓使就罢了,竟然还把自己姐姐也当木仓使,你也是够可以的。”
秋二姑娘摇了摇头,才要张口否认,就被钟文谨给打断了:“少在我面前摆出这幅小白花的模样来,我可不吃这一套。”
说完,身子往姜椿身上一歪,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啊,我肚子好疼,恐怕是动了胎气……”
柔柔弱弱小白花是?看自己表演一个动胎气。
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