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了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把鞭子对折,再对折,再对折,然后从中间一刀下去,就切成了九截。
去除其中的一截鞭柄,便是八截了。”
回答完后,还理直气壮地嘲笑宋时迁:“三弟,如此简单的算术,童生都能算出来,你一个秀才竟然算不出?”
宋时迁:“……”
一刀九截自己当然能算得出,但一刀八截,自己还真算不出。
而大嫂这算法……
如果自己乡试时这样写,主考官看到了,会不会气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然后永久取消自己的科举资格?
但他还不能反驳,不然没自己好果子吃。
于是他违心地恭维道:“小弟蠢笨,不及大嫂聪慧,叫大嫂见笑了。”
姜椿见他孺子可教,又好心地附送了另外个答案:“其实还可以将七把刀捆一起,然后一刀下去,就是八截了。
捆一起的七把刀同时下刀,怎么能不算一刀呢?”
宋时桉:“……”
这是自己头一回单独跟大嫂说话,真是开了眼界了。
心里不由得对大哥更加佩服了。
成日跟大嫂这样,这样说话不着调的娘子待一起,是怎么忍得下来的?
到了戏楼后,宋时迁去一楼与男客们汇合,姜椿则去二楼找新城长公主。
她才刚落座,就笑嘻嘻道:“让干娘久等啦。”
新城长公主斜她一眼,淡淡道:“做甚去了?”
姜椿轻描淡写道:“揍人去了。”
新城长公主立时抬眼看过去,柳眉微蹙:“揍谁了?”
因她们在二楼单独的雅间里听戏,其他女客都在外边的大堂里,所以她并不晓得宾客谁在谁不在。
姜椿也没隐瞒,直言不讳道:“安平姐姐轻薄我小叔子,我小叔子的外袍都被她解开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去,我小叔子只怕清白不保。
我们宋家人丁单薄,我夫君统共就两个弟弟,三弟先前又在矿场吃足了苦头,若是再落入安平姐姐的魔爪,那也忒可怜了。
我少不得要替他讨回公道,教训安平姐姐一顿,让她晓得我们宋家郎君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新城长公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安平小时候还玉雪可爱,长大后贪花好色不说,还专挑有妇之夫,为此还闹出过人命。
皇兄训斥也训斥了,罚也罚了,她是半点都不改。
如今愈发无法无天了,竟然打上了宋三郎的主意。
打他的主意也就罢了,正经让人上门说亲也成,是接受还是拒绝,让宋家人自个决定。
她可倒好,竟然玩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那套。
当宋家是以往那些她随便就可拿捏的普通人家呢?
不说太子知道了会如何,单就宋时桉的脾性,也不可能干看着自己堂弟被她算计而无动于衷。
程大姑娘的前车之鉴,她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呢。
如今被姜椿狠揍一顿倒还好,换宋时桉出手的话,等着她的还不知道是甚结果呢。
而安平遭了算计,襄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跑去皇兄跟前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