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正院的东稍间。
结果一进门,就见宋时桉正兴高采烈地趴在拔步床前,同姜椿低声说着什么。
而姜椿的眼珠子,竟然缓慢地转了一下。
俩人顿时又对视一眼,眼睛里齐齐写满“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好家伙,宋大奶奶都昏迷不醒二十天了,虽然还吊着一口气,但他们私底下都断定她肯定醒不来了。
运气好些,也许还能再苟延残喘三五个月;若是运气不好些,没准连满月都没到,就一命呜呼了。
尤其是邹大夫,在宋家的时间比薛神医长,对性子爽利出手阔绰的宋大奶奶十分推崇。
不免偷偷跟薛神医感慨:“真是好人不长命,多好的相公,多好的人家啊,偏大奶奶运道差,没这福气。”
甚至还背着人偷摸掉了两滴眼泪。
结果今儿一看,好家伙,竟是白哭了。
宋时桉见他俩呆呆愣愣的,出声道:“我娘子眼珠子跟手指能动了,还请两位大夫给她诊诊脉。”
邹大夫正激动着呢,连忙推了薛神医一把,讪笑道:“薛兄先请。”
薛神医也没推辞,上前替姜椿把了下脉。
然后面色古怪地说道:“大奶奶脉象一如往常,并未甚太大变动。”
邹大夫把完脉后,也这般说:“大奶奶脉象好得很,就算是男子的脉象,只怕也不及她康健。”
宋时桉简直无语:“我娘子醒来前后,你们都说她脉象极好,甚至比一般人都好,我请你们诊脉,真是诊了个寂寞!”
两人齐齐拱手告罪:“是小人无能……”
宋时桉一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回去歇着。”
果然还是钟文谨更靠谱些,最起码自己照她的那些说法做了,姜椿果然醒过来了。
将两个大夫打发走后,宋时桉恢复成半趴的姿势,就这么趴在床边,笑眯眯发问:“娘子饿不饿,要不要我让大厨房给你做夜宵?”
“娘子渴不渴?渴了的话我立时去给你倒茶喝。”
“娘子冷不冷?地龙的热度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我让人多烧些柴。”
“娘子可有哪里不舒坦?若有的话,你就直说,我帮你按摩一下。”
想了想,他又笑道:“差点忘了娘子现在还不能说话,那你就用眼珠子示意我好了。”
姜椿:“……”
自己现在转动下眼珠子都要耗费不少力气,他一口气问恁多问题,是想让她转眼珠子转抽筋不成?
哼,简直就是净说废话!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暖暖的,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莫过于信任,事实证明,宋时桉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未免他胡乱折腾,她索性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
宋时桉顿时老实了。
但又没全老实。
他捞过她的腿脚,两手搭上去,动作熟练地按摩起来。
姜椿在心里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