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叶安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他的儿子早在他逼着嫁给隔壁村王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可不是他儿子。”
这话确实没错,原主在那次反抗叶成河的时候,就已经被逼死了,他是不可能去给叶成河披麻戴孝的。
“你……”
吴香莲见劝说不动,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可手才伸过去,就被江竹挥开了。
“安年说的不清楚吗?不去就是不去。至于孝顺不孝顺的,村里有什么流言我们自己担着,不劳你操心。”
说完,轻轻拍了拍叶安年的肩膀,轻声道:“你带着孩子们先进去,我打发她。”
叶安年点点头,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跟吴香莲纠缠,沾染这份晦气。
他下了牛车,把福崽和丁秋扶下来,就转身去开大门上的挂锁。
吴香莲被江竹拦着,拔高声音吼了一句:“你不去也行!”
“可是你爹葬身的棺材钱,你得出吧?!”
“年哥儿,他好歹是你的生父,别的奶也不要求你啥了,你出五十两银子的棺材钱,再买些烧纸,算是你的那份孝心,这事就算完了。从今往后,老叶家就当没你这个人!”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叶安年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
亏他刚刚有一瞬间还觉得吴香莲挺可怜的,一连遭受了这么多变故,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
却原来,还是那副嘴脸,只不过更会演了而已。
说来说去,就是算计他们那点银子罢了。
抬手推开大门,叶安年让福崽和丁秋先进去,自己又把牛车也赶了进去,才转回身来,走到吴香莲面前站定。
“我一文钱都不会出。若论起血缘亲疏,你是他娘。棺材买得起就用,买不起就用草席子裹一裹,反正人也死了,没什么关系吧?”
“你……!”吴香莲被气的脸色一阵发青,“你这小贱皮子说的什么话!”
“老叶家真是白养你了!早知道是个白眼狼,你一生下来就我就该把你扔河里溺死!”
叶安年知道自己的话戳了她的肺管子,也不管她怎么跳脚的骂,拉着江竹径直进了院子。
见吴香莲还想再追,江竹眉梢一挑,把铜钱放了出去。
不多时,那骂声就停了,只听见一阵凶巴巴的犬吠,掺杂着吴香莲“哎呦妈呀”的惨叫,渐渐远了。
又过了片刻,外面彻底消停下来,听得“呜呜汪汪”的几声哼唧,叶安年拉开门,一颗黑黝黝毛茸茸的狗头就挤了进来。
铜钱耷拉着舌头蹲坐在地上,尾巴摇的欢快。
叶安年摸摸它的头:“好狗,晚上加餐。”
“汪!”铜钱高声答应。
累了一天,两人夕食都做的简单,煮了些之前包好的饺子,热了热剩菜,简单吃了些,就各回各屋,各自休息了。
福崽和丁秋年纪小,精神头旺盛,两人关起门来,就开始数起各自得了多少红包,看着堆了一床的铜钱、碎银和银票,笑得小嘴都合不拢。
至于江竹和叶安年,两人先是躺在被窝闲聊,后来聊着聊着就滚到了一起去。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直睡到日晒三竿才醒。
叶安年正在穿衣服,就听到福崽在院里大叫了一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扣子都没系好就跑了出去。
结果,却见福崽一脸难过的蹲在雪人面前。
“哥哥,雪人化了。”
“出太阳了,肯定要化的。”叶安年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福崽又一指旁边排排坐的小鸭子、猫猫头和小葫芦:“这些也都化了。”
“等下雪了,还能再有的。”叶安年安慰他。
可福崽还是兴致不高,回屋拿了雪夹子,找背阴地方还没化掉的雪,继续去夹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