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叶安年吃着小馄饨,有点惊讶,“你这么小就出来独立了?”
“不早了,”江竹轻舒了口气,“若是生在帝王家十五六都能上战场打仗了。”
好吧,古代好像确实是这样,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哥儿,成家立业都很早。
叶安年点点头,继续吃他的小馄饨。
“我从老头子那学了些功夫和医术,所以也就主要教他们这些,等他们出师了,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走的也有一技之长傍身。”江竹继续道。
“那后来呢,又为什么改了名字?”叶安年问。
江竹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道:“这就是另外的事了。”
叶安年正好吃完,他用帕子擦净了嘴和手,看向江竹:“那就说说另外的事。”
江竹原本姿势放松的托着腮,盯着他看,叶安年这话一出,他下意识收回手,坐直了身子。
神情也瞬间严肃起来:“你真想知道?”
“你答应过我的,等你回去就告诉我所有事。”叶安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今你没有回去,但是我来找你了,这话,应该还作数吧。”
江竹怔了下:“作数。”
他将视线移开,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窗外绿茵茵的小院:“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他让叶安年随便问,叶安年便当真不客气。
“当年我们和文老爷一起去安兴县给新铺子选址,在茶楼听的那个《月凉城记》的话本子,你还记得吧?”
江竹点点头:“记得。”
“所以,‘江竹’这个名字,其实是个假名对不对?你真正的名字,其实是:江声晚,对不对?”
“对。”
“所以,你也真的和当朝太子曾是挚友的关系?月凉城的那些百姓,也是你……”
“是,”不等他说完,江竹已经开口,“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但我和太子不是挚友,是宿敌,一直都是。”
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胀,叶安年难受的皱紧了眉,抬手捂住了嘴。
江竹发现他的异样,赶紧把旁边的渣斗拿了过来:“没事吧?”
叶安年摆摆手,却是顾不得回他,就着渣斗吐了起来,把刚刚才吃进去的一碗馄饨,全都吐了个干净。
当年事
江竹帮他轻轻拍着背,等他都吐完了,才从桌上拿了茶壶给他倒水漱口。
“反应这么大?”
叶安年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嘴:“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还想吃什么么?”江竹问。
叶安年摇摇头。
“那就等会儿再说,我去给你拿些梅脯含着,会好些。”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却被叶安年一把拉住了袖子。
“怎么了?”
“我没事,”叶安年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梅脯什么的,等会儿再说。”
他此时脸色苍白,因为刚刚吐的有些厉害,眼尾还泛着湿红,眼角的那颗孕痣就红得格外夺目。
这副仰着头看人的样子,莫名就有些脆弱和可怜,江竹用另一只手轻轻擦了擦他的眼睛,很是无奈:“我又不跑,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的。”
叶安年也不说话,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好吧。”江竹叹气,重新坐回椅子里,又倒了杯水给他,“故事有点长,我慢慢讲,你慢慢听。”
见他答应,叶安年这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