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却没有这么容易被骗过去。
“你若真的有办法解,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谢逍公:……
这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好,若是子末,他随便搪塞几句就能骗过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又是怎么中的?”
见谢逍公不说话,叶安年垂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努力让自己平复心绪,然后平静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再想瞒我也没有用。”
“三年前他毒发的时候,你出现了。之后的两年,你年年冬天都会去,他几乎没有再毒发过。”
“但今年冬天才刚过去,你三月的时候就以自己生病为由把他骗回来。为什么?”
“咳,”谢逍公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你们成亲这么久,都不说回来。我,我这不是想他了嘛。”
叶安年没理会他这拙劣的借口,定定地望着谢逍公:“他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还能……撑到今年冬天吗?”
谢逍公挤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胡说什么,他肯定要看着你们的孩子出生的。”
“那就是明年一月,正好是快过年的时候。”叶安年深吸了口气。
他没再多问,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谢逍公顿时慌了:“小叶子……”
叶安你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既然知道了,我总要心里有个数的。”
“要不然,到了分别的时候,会来不及……”
吵架
他抬步往外走,谢逍公着急忙慌地追出来。
“哎呀,你看你小小年纪,别总说丧气话。老头子我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就算解不了毒,至少也能让他再撑上几年。”
叶安年心里稍松,若当真无解,哪怕几年也是好的。
“嗯,”他轻轻应了声,“多谢。”
“谢什么,他可是我的亲徒弟。”谢逍公一拍胸脯,“我比谁都希望他能活着,希望你俩能好好的。”
叶安年没再说什么,辞别谢逍公回了壹舍。
老头子望着人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是撑到年底,但,倘若这中间再次毒发,那真是神仙难救了。
这会儿也没心情再去侍弄药圃,谢逍公转身回屋,把自己左边的衣袖撸上去,查看自己身上鸩毒蔓延的情况。
他用内力把鸩毒都封在了左臂上,但这才两个月的时间,毒就已经侵蚀了他整条手臂,正在往身上蔓延。
从左手腕处一直到上臂,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十分可怖。
“还有一个月。”他嘟囔了一句,“希望能成功吧。”
……
江竹被斋里的事务烦得头大,忙了半天,已经晌午过了。
便顺路去了一趟大厨房,给叶安年炖了一份冬瓜排骨汤。
一楼的厅堂安安静静,他拎着食盒一路上了二楼。
进了卧房,叶安年果然在,坐在桌边随意翻着一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