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妤看了一眼满地的尸首,对身边的弟子道:“将我们的人都抬进去。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埋。剩下的,全部丢到山涧去。”
子末找来时,门口的尸首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子妤一个人站在被劈断的古松树下,望着碎掉的石碑出神。
“子妤姐!”
“子妤姐!少君不见了!”
少年一脸慌张,跑的脸色通红,额上满是汗水。
子妤被他拉回思绪,随手从自己破掉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仔细擦拭自己佩剑上的血迹。
“别喊了。”她淡声道。
“可,可是……”子末在她面前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气,“少君他人不见了!”
“没有不见。”子妤头也不抬,“少君跟着卫之淮的人走了。”
“什么?!”
子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子妤神色平静,擦干净佩剑厚,还剑入鞘。
抬手拍了拍子末的肩膀,叮嘱:“若是斋主醒了,记住,别告诉他。”
她说完,越过子末进了白鹤斋,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子末却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走了,跟卫之淮的人走了?”
“为什么啊?”
“那……斋主怎么办?”
交易
叶安年随着柳卓下了山,卫之淮的马车就停在山脚下。
虽说是借着来法源寺烧香祈福的由头,这排场却也不大,前前后后也就跟了数十名带刀护卫。
两人自山上下来,柳卓就带着他往后面那辆小一些的马车走去。
刚要上车,却有一个护卫跑了过来。
朝柳卓行了一礼,开口道:“柳大人,太子殿下有令,请叶公子去前面的马车与他共乘。”
“年哥儿,好手段啊。”柳卓上车的动作一顿,朝叶安年做了个‘请’的手势,“才见了太子一面,就能他青眼,倒是我小瞧了你。”
叶安年冷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跟着那护卫走了。
柳卓盯着两人的背影,扶着车壁的手越抠越紧。
末了,摇头哼笑一声:“美色最易动人,却也最易被弃之。”
人与人之间还是利益关系更为牢靠。
所以,他宁愿做卫之淮的门下客卿,也不愿做恃宠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