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绷唇:“以后离你沈叔叔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他不讨喜。”
冬夏看见瑾瑜沉思的表情,笑着问他:“在想什么呢?”
瑾瑜皱眉,严肃的说:“小壳虽然有点笨,还老是摔跤,但是她也很讨喜。”
话落,冬夏和陆河都是一愣。
每次小壳来家里缠着瑾瑜的时候,瑾瑜虽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但是还比较平静淡定,没有什么热情,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说小壳讨喜,能从他口中听到夸奖别人的话,真的是难得一见。
冬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小壳来家里玩的时候,你怎么不夸夸人家呢?”
瑾瑜有些腼腆,没有说话。
陆河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微微挑眉:“十点了,该睡觉了。”
静姝立马撒娇:“不嘛,爸爸你给我们讲讲和妈妈的故事,明天不用上学,我想再听一会儿。”
瑾瑜同意的点头。
冬夏想了想,说:“好,不过你们要躺下来,边睡边听好不好?”
静姝立马躺在了冬夏的大腿上,瑾瑜也是。
陆河起身去孩子们的房间拿了两条毛毯过来,进门就听见冬夏已经开始讲起了他们在桐城重逢的回忆。
“爸爸当时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是妈妈跟同事把他抢救了回来……”
外面夜色渐渐变得深沉。
月光倾泻,马路上还是一片灯火霓虹,车水马龙。
玩具房内光线特别的柔和,女人清脆温柔的声音,在缓慢的讲述着她过去的回忆。
她说,她在失去父亲的那一天晚上,有个男人出现了,他撑着一把伞,替她挡去了所有风雨和喧嚣,将她从黑暗里面救赎了出来。
她说,她原本对生活不抱任何希望,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也从来没有渴望过爱情和亲情,是后来遇上了他,让她彻底改变了想法。
她说,她在遇上他以前的那二十多年里面,几乎没有一件是值得说出来让人怀念的事情,可是后来嫁给了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恨不得记得一清二楚,因为觉得太美好,舍不得忘掉。
她还说,她这一生有过两次特别侥幸的时候,一次是被自己喜欢的大学录取了,另外一次,是爱上了他。
最后,她说,她很幸福,以后也是。
风吹进来,挂在墙上的五彩风车转动了起来。
孩子渐渐熟睡了过去,睡颜酣甜,呼吸均匀。
冬夏低头,亲了亲静姝和瑾瑜的额头,抬头的时候,就发现男人正专注的看着她。
她笑了下:“你也要吗?”
陆河隐隐的勾唇,凑过去,女人在他额间落下了一个缱绻柔情的吻。
他低声说:“我也觉得很侥幸。”
这一生能够遇上你,能够爱上你,还能够与你一起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