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选择在了年底圣诞节的时候上映,这是春节档前的最后一个黄金时间段,新人导演能争取到这样的机会相当不容易,除了严敬尧本人的才华支撑,身后一定有非常牢靠的团队。一步电影从创作到最终上映,少则三年多则七八年,在这个过程中大多数都熬废了,能上映的都是成功的佼佼者。
要完全屏蔽掉严敬尧的消息,除了不接电话不发消息,还要去一个没有电影院的穷乡僻壤。
谢灵曜辗转了好几个城市,最后选择了一个地广人稀的农村,度过了活到现在最手忙脚乱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周五。放心,下周的陛下超帅!
老朋友
持续性精神上的创伤,还有生活上的不便捷,全都找上门来,到此时此刻,谢灵曜才真正体验了,独自在一个城市生活的感觉。
他租着很便宜的房子,整个租房的过程手忙脚乱,等住进去了,才发现窗户关不上,隔音效果不好,墙角还漏风渗水。
东西坏了得自己修,饭得自己做,周围没有一个相识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还面临着本地人对一个陌生人的仇视,面对这些他都无可奈何。除了身体上的劳累之外,每到深夜,都会陷入对深深的怀疑。
就这样捱到了年底,天气越来越冷,这个荒凉的农村下了一场小雪,之后便愈发荒凉。白昼是一种死气沉沉的荒凉,土地便从深黄色变成了青灰色,仿佛凝结成块,田间寸草不生。天空之上积着厚厚的浓雾,放眼望去破败的房屋,在农田的尽头孤单地立着,走到近处,石灰扑簌簌地落下,像一场雪的灰烬。
当夜幕降临之后,那种萧索终于隐入了黑暗中。谢灵曜在房间里点了一个火盆,他没有装空调,因为电费贵,那种农村老式的火盆一点燃便灰尘漫天飞舞,像空的煤气灶台。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说时间改变了什么,那就是谢灵曜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体验一次贫穷,很快就能明白生活究竟是怎样的,许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谢灵曜甚至还趁此机会,去给自己办了一张新的身份证。
在小地方总是好办事,办完这一切,他在这里继续等待。
为了留透气的地方,他把门开了一条缝,当他在烤火的时候,火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热闹的爆裂声中,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门口一阵寒气袭来,谢灵曜没有抬头,他听到了熟悉的踱步声,缓慢地靠近,直到火盆前才停下。
那是一双黑色的皮靴,皮靴紧裹着紧身裤,谢灵曜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他抬头时那点微薄的笑容已经消失。
徐青鳞笑着跟他打招呼:“陛下,好久不见。”
谢灵曜把几根树枝扔进火盆里,重新低下头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当然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找来的。”徐青鳞说话间,吐出一口长长的白烟,“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去看了严敬尧电影的点映,点映现场人很多,那时候的陛下可真风光,那时候我也跟你们一起工作,想想还真是怀念。所以忽然想到了你,特地来看看。”
这是谢灵曜时隔几个月,演员与镜头
“为什么?因为你让我恐惧。如果不杀了你,说不定哪天你就会暗算我,你这个人太可怕了。”徐青鳞上前一步,他紧紧握着那把刀,眼神癫狂,而手也随之颤抖起来,“陛下,我相信缘分,我跟你一定是有什么缘分,才让我跟你一定要决个胜负。况且,你让我遭了一次牢狱之灾,难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时隔许久,徐青鳞说话还是这么一惊一乍。谢灵曜有时会很想笑,徐青鳞像个体验派的话剧演员,他最适合去舞台上表演疯子。
“你来国外找我那时候开始,等的就是这一天吧。”谢灵曜自顾自烤着火,他淡淡地笑着,“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
“不错,你以为我逼你离开就算完了吗?”徐青鳞说话时面目狰狞,“怎么可能!不过这一次,恐怕陛下要栽在我手里了。”
谢灵曜沉默了许久,他不以为然,讥讽地笑了笑:“徐青鳞,你要进监狱是我害的吗?是你先放火的,你本来就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徐青鳞苦笑了一下,“陛下,你跟我谈论心术正不正,没有什么说服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