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夫人,这边请。”庄倌酒苑的二老板元长青亲自招呼这位娇客往二楼最名贵高雅的厢房。
“酒菜都依夫人喜好备妥,就怕穷乡僻壤、粗野之味,还请陆少夫人您见谅。”
“哪的话,这庄倌酒苑我就爱它远离尘嚣的清静,连酒菜功夫也朴实有味,这份味可不是繁华的帝都可比拟的。”
“忿豕陆少夫人之口,庄倌酒苑的[碧赋]房永远为少夫人而留。”
“你这二老板可比你家大老板象样多了,倒是他来很久了吗?”红唇轻笑的问此行的目标。
“二天前便到夕映城。”
“哟,这回倒是认命了,这几年寻他踪迹比期待天下红雨还难。”
“哈哈,那场赌约不但让心上人的位置永远改观,也重挫他的尊严,再加上他向来善感,要再与往昔之人想见,难免心中有隔阂。”对他们之间交情极为熟悉的元长青持平笑言。
“若非他的善感和我家相公有那点相同性,再加他们有联系,还真难猜得到他的行踪。”
“猜到吗?”据他所知是另一个男人的受难,才换来这个情报。“听说陆少夫人对少宗主彻底再上了一门[为夫之道],才让陆少宗主吐实。陆家少宗主陆明朝,对比他年长几岁又明艳过人的娇妻,是出了名的……爱护,只要娇妻美目一横,他马上压下英雄气慨,展现小男人本色。
“看来,你元老板在帝都的灵通耳目了不少,今天能与他一见,想必也有你元老板居中协力了?”
“朋友向来是他心中的看重,我不过找一条台阶让他顺势而下。”
经过架在水池上的长木迥道,来到了一处雅致的门前,上头挂着[碧赋]的绿底圆木牌。
“我随行的人就劳烦你了,元老板”
颜珊珊朝领路的人颔首,步进元长青为她推开的房门内。
一入眼便是前方开敞的大窗外枫红溪景,怡人的秋色衬映厢房内的简单素雅,和一个以紫色系强绳缚着一把剑,背对她的挺拔身影,对方此刻只是径自饮着酒,没说话也没转身。
“这么久不见,从没想过沉默会与你画上等号呀!忧郁少年。”
颜珊珊在对方眼前坐下,主动拿起桌上的酒坛,推开小酒杯,直接拿过一旁的碗,替自己斟了满满一大碗,仰头自饮,这画面与她高雅艳美的形象甚是不搭,连眼前原打算对她视若无睹的人也纠皱起双眉。
“哟,不论过了几年,你这副少年派的纯情长相,气质,处处矛盾的德行,真是万年不变呀!”颜珊珊端详他,昨舌的摇摇头,一口气再饮掉一大碗酒,享受洒劲冲上的感觉后,水袖一擦,感到满足了。
对桌的男子已经放下酒杯,原就一脸凝着万古愁似的双眉,为眼前这才貌艳冠群芳而有武林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言行,双眉已纠锁如球。
“想当年,每年总有几回,咱们几个至交相约南边关的潼家庄,以酒量以赌局,第一个躺下的就要当最后一个躺下的仆人三天。”颜珊珊追忆往昔。
“最奇妙的就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躺下的,几乎都是那位你避了几年的家伙。
在从人清醒时,都有苏少初第一个醉倒的印象,但往往最后一个醉倒的傅遥风又发誓,在他还没醉倒前看到少初还坐在身边劝酒与他对饮。
“也因为第一与最后皆为同一人,以致几年来无任何仆人产生,但是第二个倒下的你和最后一个倒下的傅遥风,倒是常在无形中被她奴役去做牛做马。”年轻往事一开话匣,真教人欲罢不能,颜珊珊枊眉挑向眼前一脸郁色再加几分大爷已渐不爽的男子汉脸色。
“话说回来,傅遥风做牛做马还可知是为着长公主,可怜的人……竟然锁定了这世上最不懂良心为何物的人贡献少年纯情,得到的结果……唉!忧郁少年,珊珊姊姊我内心真是同情你呀!”话说得叹息,却见眼前的人眉头更深锁,神态更带恨,嘴角咬牙,额鬓有抹青筋挑浮,依然不见言行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