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方凝郁的双眉更加深拢。“不惜放弃自己一切来松懈对方心防,这位三皇子非常不简单。”
“都说是天家妖级。”
“用这样的方法,一旦结果不如所想,能力已失的她,危险岂非加倍?”
“你认为少初的能力是什么?武功吗?”颜珊珊很不给情面的大笑起:“书方弟弟,当年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还需要想你那可怕的[娘]能力是什么吗?”
知道问了蠢问题的李书方,面对这种奚落只能磨磨牙关吞下这股恼,苏少初最可怕在于智慧。
“如果朱毓喜欢玩弄人性,少初就擅于引动人心,这之中的差别在于,动心之人冷静易失。”
“一个能让少初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的人,会轻易失去冷静吗?”
“其它人或许不能让他失去冷静,但他动心的对象叫苏少初,是一个可以上人走火入魔而不自知的……”
“鬼妖!”李书方接话道,对被苏少初耍玩迟到他输了一轮辈分的事,今生难忘。
“是厉害人物。”颜珊珊白了一眼敢这么说[长辈]的[不孝子]。
“朱毓这个人,骨架根本是残忍架出来的,血肉流的是淫欲,每天不运行血肉几回,他怎么活下去,运行过度还不走火入魔呢!”可怜少初,这次落到朱毓手中,要过好一段时间的皮肉生涯了。光想朱毓的行为,颜珊珊就有气。
“这一次要彻底解决少初和三皇子之间的事,否则朱毓不会死心,再加上皇后介入,他们再这么耗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到时不单单是少初一人的事了。”
“因为少初出身四大家族的关系吗?”
“一旦少初的身分之迷揭开,好的结果是她接受了朱毓,那么任何事都不用担心,反之,就是朱毓出手进行报复的操弄,一旦走至此,牵连就广了,毕竟四大家族向来福祸相依,其一出事,另外三个家族也不可能毫无影响,而且朝中好事乘机落井不少,到时会有怎表情况不难估测。”
“你从没认同过三皇子,难道会想要她和朱毓有结果?”听陆明朝提过颜珊珊对朱毓的感觉。
“如果少初会接受朱毓,那么我宁愿少初当年就死在朱毓的手中。”颜珊珊斜睨他。
“此生,朱毓不配得到少初,若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那就改变结果吧!”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都比不过少初怎么想。”颜珊珊莫测笑起,主动替他斟上一杯酒,敬道:“忧郁少年,替我将少初的答案带回来吧!”
“我想你很清楚,这位三皇子小觎不得,真相、假相或表相,他能做、能进行,又如何能确定你掌握到的就一定是真相,是他蓄意佯装的局?”多年的江湖经验,李书方始终觉得大意不得。
“此人无论身分地位和能力,皆是难缠者,否则也不会有至今的演变。”
“无论朱毓玩哪一种把戏,最后的关键在少初,而且这次,要有一场一劳永逸的结果。”
“苏雪初呢?”
苏少初的孪生手足,与她相似的容貌,却是彻底相反的性格,沉默寡言,有着极高的剑术造诣,这是当年那场剑术对战后,李书方对苏雪初的印象。
“听说三皇子的身边有一名高深的剑者封言,再加上三皇子本身拥有一身莫测的功力,该有充足的实力。”
“才开始的局,急什么呢!”颜珊珊神秘一笑。
漫漫的大雾掩去孤月下的行踪,一行人来到江岸上的堤防,一看到候在前方的三个人,为首者忙上前朝中间的瘦长汉子报告事情。
“孟阎司。”
“情况如何?”三个外族异服的汉子,其中两个彪魁汉子是保护随侍。中间的瘦长汉子腰上围着长鞭,眼瞳如豆点,额骨高突的削长面孔上,更透一分僵白的死寂,夜雾中,极为阴森幽诡,状似地狱的鬼差上阳间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