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南音就听到林画的声音响起:“正好,我打算来一次毕业旅行,你跟我一起吧。”
林漾点点头说:“正好你们做个伴吧。”
南音点点头,说好。
三个人的短暂聚会正好卡在南音的一瓶药水即将消耗完之前,三个人回到病房,护士来给南音换药水,林画给南音喝了热水之后,扶着南音躺下,医生说南音恢复得不错,就是下腹的伤口还需要一点时间,南音每次动作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下腹隐隐的灼痛牵引着他的神经,所以短时间内他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顺利躺下去。
这是南音睡得很安稳的一夜,有了林漾和林画陪着,他安心多了。
一个月后,南音收拾好行李,是林画来接他出院的,他久违得站在阳光下,感受到皮肤被灼热的阳光晒过的刺痛感,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真实,是他日思夜想的新生。
他们的目的地是藏区,按照南音的说法,他们不是没有更快的方式,但是他想看看沿途的风景,草原或是河流,蓝天白云和悬崖峭壁,雨水还有彩虹,他一点也不想错过,所以他们选择了自驾游,开的是林漾的旧吉普。
上车的时候,林漾来送他们,林漾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并不特别因为离别而显露出什么伤感,南音觉得他是真正的生活艺术家,能够于时间的长河中看见生命的渺小,因此并不盯着一时的离别伤感,不悲不喜,如山涧的泉,只顾往前。
南音和林画受他的影响,也并不觉得十分悲感,他们只是互相叮嘱彼此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每天开心,除此之外似乎其他的事情也并不那么重要。
车开动的时候,南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经看不到林漾的身影了。
到达目的地之前的旅途才是最让人期待的,即使窗玻璃是密闭的,但是外面雾蒙蒙的,即使不开窗,南音也能感受到外面扑面而来的水汽,如果微微带着风,那么一定很清凉。
路过一段高速公路,周围是一片一片的山,偶尔有几座高大的别墅,白墙红瓦,让人不得不感叹建筑的主人心大,住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公路两旁是大段大段的田,上面的甘蔗一排一排得竖着,风把它顶端的须吹得向一旁倒去,南音突然想去尝尝那里的甘蔗甜不甜,他转头和林画对视,没想到两人心照不宣,于是他们把车开到了当地的一个景点区,在满是沙土的公路旁,有一个戴着草笠的中年女人正拿着弯刀削甘蔗,他的身后是一排粗细和长短都比较匀称的甘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靠在竹林边。
南音走过去,指了指那些甘蔗,问:“老板,甘蔗怎么卖?”
中年女人还没说话,先是撩起脖子上褐色的毛巾擦了擦汗,他旁边那个半大的孩子蹲在一旁啃甘蔗,倒是心急地替她回答了:“二十一捆。”
南音对一捆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是这不是他需要纠结的事情,中年女人已经开始替他们削甘蔗了。
她动作十分利索,三两下就把一根甘蔗砍成很多一小截,再把皮也削掉,把圆柱形的甘蔗劈成四瓣,整个过程十分干净利落,在南音以为他要等上半个小时而无聊打开手机准备随便看看的时候,中年女人已经将甘蔗打包装好了。
南音接过中年女人递过来的鼓鼓囊囊的白色塑料袋,准备转头去扫码付款的时候,却看见林画已经拿着手机付好了,林画拿着手机向他晃了晃,把支付界面展示给他看,两人相视一笑。
由于甘蔗已经处理好了,大小十分适口,两个人就在竹林边的小土坡上面就地坐下来靠着,分享了这一袋甘蔗,最后把垃圾丢在了对面的垃圾桶里。
甘蔗很甜,这是一次很不错的体验,休息好之后,两个人都没有继续休息的念头,于是坐上车,准备出发。
开车的人换成了南音,他们两个人一路上就是这样轮换着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