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望向定定不动,面色不明的泽云,关切道。
“泽云?”
泽云挽起一个温润的笑,轻轻道。
“好,听依慕安排。”
又闲谈许久,沉香都烧尽了,我才依依不舍地放泽云离去。
夜色如水,缓慢入侵,京城上空乌鸦聚集盘旋,断断续续的啼叫令人未免心惊。
而我与晏云,另有运筹。
缓步出了暖阁,经多道严密屏障,思绪纷乱一路,直到袭面的冷风使得泽云清醒了几分。
“哈,我怎么事了分寸呢。”
微微的苦涩漾开舌尖,他嗫嚅出声,莫名悲戚。
“师父,你该忘了,当年我其实试探过你。”
春花怒放,一路高歌,苏钟离纵马扬刀,在马背上笑容满面地回眸向他。
他假意无心,趁机随口。
“钟离,或许你和洛桑哥,有可能吗?”
她有些不悦,但还是心平气和地回向他。
“泽云,爱分先来后到,我已经爱上怀民了。”
那时他可以以洛桑的暗恋为铠甲遁藏自己的心意……
那么现在,他还能以什么身份去试探一个既定的答案呢?
命运当真是可笑得紧。
他第一次与她相见时,张怀民给了漂泊的她短暂的依靠。
山海相隔,他寸步难离。
所以当伏休得知瑾国生变,朝廷变天之际,她已然失了行踪多日。
他曾近乎疯了一般派人搜遍了瑾国与西戎交界的角角落落,甚至被瑾国戍边将士怀疑动机继而严查,她都音讯全无。
后来在他濒临崩溃的边缘得知,洛桑找到了她。
他释然了,至少她得救了,这就够了。
而如今她需要他伏休的力量,他终于跋山涉水与她重逢时,洛桑给了失势的她长久的倚仗。
他怨怼过命格。
似乎唯独他从来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奉献些什么。
所以……
泽云好不容易才寻回了自己的音律,却未觉清泪顺颊淌下。
现在,你已经爱上洛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