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慌慌张张,莫非是那狗皇帝还没走?
“陛下还在里面?”
“不?是,”刘德全道,“陛下早已?离开。”
“那刘公公为?何相拦?殿下还在里面?”
“……”
刘德全抿了抿唇,素来油嘴滑舌的他在此刻竟是有些嗫喏。
秦明狐疑看他一阵,一些细碎的动静随着清风扑来,不?出一瞬,他便?猜到是什么。
殷姝又被太子强留在寝宫了。
他乜着刘德全苦着的一张脸,眉眼一挑,“刘公公怎如此大惊小怪?”
话音落下,刘德全抬起眼来,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早……早知道咱殿下和殷姝他……”
他自诩太子身边最亲近之人?,可知道太子和殷姝的事,也是在数日前太子自忍冬寺回来之初。
他估摸着是在离开皇城那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可也无从得?证。
许久,刘德全吐了口长气,“就是可惜那小提督是个?太监。”
言辞难掩的惋惜,刘德全正是惆怅时却见?秦明并不?与自己苟同。
他冷哼一声,“秦指挥使?就不?担心?”
秦明缓缓勾唇,黑眸凝然?,“担心什么?东厂不?过是殿下掌中?之物,殿下怎可能?会因儿女情长耽误了一统大业?”
“倒是你,刘公公,”秦明话锋一转,道:“我看你年岁长了,这眼睛怕是也有些糊涂了。”
低醇的嗓音款款而出,意味不?明。
刘德全自然?听出其中?个?一二,“什么意思?”
正闹腾着,闻金璧辉煌的大殿里头传来金铃的声响。
秦明回过头来,对着刘德全道,“刘公公,既然?您在此处,这封密函还请你转交给太子。告辞。”
望着人?利落离去的背影,刘德全还一阵恍惚。
他说自己老眼糊涂,到底是什么……
*
旖旎渺渺的大殿还散发着馥郁的麝香之气,窗扉打开了,荡进了些清润的风进来。
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阔大床榻还正是浓春。
一大一小的身形紧紧相拥在一起,姜宴卿倚在床栏上,并未睡着,双臂已?绝对禁锢的姿势揽着怀中?的少女。
大掌一下没一下轻拍在雪润缀粉的软背上,似哄婴孩入睡般的画骨柔情。
殷姝早已?意识不?清昏睡过去,趴在姜宴卿的胸膛深处,一双藕臂被带着挂在他在精瘦的腰身上。
这样的姿势诡异的极好入眠,整个?人?似化作娇嫩的海棠花蜷窝在安心之地。
姜宴卿就这么敛着幽眸凝睼殷姝许久,愈看心底愈是满足柔情。
他的乖宝贝太娇嫩了,又太过稚涩。如晨起时还未散去露珠的小花苞,花瓣薄澈的透明,只可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