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卿深吸了口气,克制得没再乱动,哑声道:“是辛帝的?发妻。”
嗓音并不大,似无波无澜的?一声低喃,殷姝却在其?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辛帝的?发妻,大姜的?皇后,也便是姜宴卿的?母亲……
殷姝想到这儿,也不知是此刻男子的?大掌挼捻住盎春团酥,还是太?过?震惊,竟是不经一颤栗。
他的?母亲为何这般狠心的?给自?己的?孩子下那般残忍的?蛊毒?
她入朝这几月,也听闻了些宫里?的?传闻,可就是没听见过?皇后娘娘的?。
所?有人都隐晦莫深,闭口不提。
“姝儿想知道吗?”
正?想着,殷姝察觉一股力道将自?己捞了起来,稳稳当当坐在他怀里?。
男子半眯的?眸沉沉望进她眼底,噙着浓浓的?期待和鸷猛。
这种眼神?,无端让殷姝害怕,仿自?己点了头,便会永远掉进他精心编制的?深渊里?,再也回不了头。
殷姝呆愣愣眨了眨眼,默了半晌,微张的?红唇终是没忍住溢出一声,“想。”
“姝儿,”
姜宴卿笑了,俯身狠狠阭了下少?女的?唇瓣,“好奇心会害死我的?乖姝儿的?。”
对于他的?话,殷姝很?不解,却不由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许久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凉薄鸷猛的?模样了,嘴角明明勾着笑,却氤氲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殷姝不敢乱动,乖乖的?趴在他的?肩头。
“姝儿,她早便死了,十五年前便死了……”
当年,年轻的?皇后也是倾国倾城之姿,乃西川镇西王的?女儿,与当时的?二皇子辛帝联姻后的?第三年,助辛帝登上皇位,而她封为皇后。
然辛帝原形毕现,又或是在至高位处久了,便开始沉迷女色又荒于朝政。
而至情至性的?皇后自?然受不了自?己全力辅助的?夫婿如此背叛,在亲眼看见辛帝和几女倌花前月下后,变得疯疯癫癫,由爱生恨,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磋磨虐打。
后来,香消玉殒之前,甚至亲手给自?己儿子灌下了最为致命的?蛊毒。
“姝儿,我出生便视为不详,起初宫人们?畏惧我,将我视为伥鬼,却在面?前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尊敬的?样子。但后来,我明白了,将至高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那些都不重要?。”
比起他们?假惺惺的?恐惧,他更喜欢的?当然是对掉脑袋的?日日提心吊胆。
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哀求,在一张张假仁假义的?脸上呈现可谓是精彩至极。
想到此,姜宴卿阴测测笑出了声,晃动的?烛火似也因这森寒的?威压“滋啦”一声熄灭,独留丝缕轻烟消失在半空中。
“姜宴卿,这辈子你永远也别想好过?!”血亲之人的?诅咒宛若索命的?厉鬼魔祟在耳边再度响起。
姜宴卿沉下脸来,难抵的?生出狂躁和幽寂。
体内许久未曾发作的?蛊毒似也应这情绪的?调动,隐隐寒痛发作。
“宴卿哥哥。”
然,一切的?嗜血和鸷冷在绵软软的?一声娇吟中冰消雪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