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我有?什么资格累了倦了?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怨你?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卑鄙不择手段?哪怕失忆你都?还记得要快要快!要快点完成任务救我的命!哪怕再怎么累你也没休息过一天!”
花道:“你就像那拉磨的驴,不是不知疲倦,是不敢停,背后抽你鞭子的是我的命,是那200年的时限,是我这个?恨着你怨着你还对?你痛下?杀手的笨蛋!”
花的哭腔刺痛了秦青鱼的心,她?拍着花的背不住地安抚。
花哭了许久才啜泣着抬起头来,指尖颤抖着抚过秦青鱼精致的眉眼,每一点描画都?小心翼翼,像是怕稍微用力就会弄疼秦青鱼。
花泪雨滂沱道:“自从恢复了记忆,我一直都?特别想问你,你疼吗?被我捏碎肩膀的时候疼吗?被我刺穿心脏的时候疼吗?被……被我用树藤缠住,发了疯地吸食你的血液疼吗?”
花的双手抬了起来,两条胳膊都?在颤抖着,根本控制不住:“我、我就是用这双手伤害的你,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我都?做了什么?我是怎么下?得去手的?我是怎么……怎么下?得去手的!”
花的音量不高,语调也还算正常,可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秦青鱼心疼至极,她?有?心想阻止花继续说下?去,却又不能错过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的推心置腹的机会。
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有?心病,花也也有?。
秦青鱼摸索着抓住花颤抖的手,并?在一起送到唇边,亲吻着那因?为痛苦而变得冰凉的指尖,哪怕眼睛看不见,依然坚定地望着花的方向,坚定地告诉花:“我不疼!我有?系统,可以屏蔽痛觉的,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花哭得满脸是泪,“骗子。”
秦青鱼道:“我没骗你,系统真的可以屏蔽痛觉,你该知道的。”
花道:“我知道,可是苏月娥呢?苏月娥谁给她?屏蔽?还有?末世,我在空间站看得清楚,我知道季诺在折磨你,可我……我居然……我……”
花痛苦地已经说不下?去了。
秦青鱼摸索着捧住花的脸,拇指抹掉潮湿的泪:“你干嘛总提苏月娥?你再这样我真要吃醋了。”
花道:“苏月娥就是你。”
秦青鱼道:“可你之前还说我不是你的苏月娥。”
花吸了吸鼻子,泪还不住流着,秦青鱼从没见花哭成这样过,这次……这次也不是“见”,是摸到的。
花道:“你在转移话题,我知道。”
哭成这样还这么敏锐。
秦青鱼道:“我没有?。”
花道:“所以苏月娥很痛,对?吧?我第一次扎她?刀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痛了,对?吧?她?的伤从来没好过,对?吧?她?淋了雨发着高烧,难受地唤着我的名字,我在做什么?我对?她?置之不理,我觉得她?是装的,我不给她?请太医,还不准别人给她?请太医。”
花决堤的泪水汇聚在下?巴,一颗颗滴落。
花道:“她?的伤口溃烂,烂到要剜掉整块肉,半边胸都?凹了,一定很痛、很痛、很痛对?吧?”
花道:“她?为了践行对?我的承诺,埋在关外?的雪地里成日成夜的不动,她?冻得难受吗?关节痛吗?冻疮痛吗?她?在战场受的那些伤痛吗?她?中毒吐血痛吗?她?被毒侵蚀内脏痛吗?她?在死亡线挣扎,我却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的心……痛吗?”
花的整张脸都?被泪水浸透,湿漉漉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秦青鱼将花紧紧搂进怀里,脸颊蹭了蹭花哭湿的脸,眼眶早已红痛。
秦青鱼道:“我受的那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比起你被魔尊折磨那种噬魂削骨的痛,这根本就是小儿科,你真的不用在意。而且我可是主神,本身身体就特别强,对?痛觉的承受力比你想象的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