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怕丹香理解不到位,左鸢补充道,“你年纪大,就让让我吧。”
丹香板着脸,严肃的模样被左鸢的这句话击垮,丹香皱眉,有些嫌弃的看着左鸢,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左使大人,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棺材里,我也许应该谢谢你,你没有给我的棺材钉上钉子。”
那日的痛楚仍然让丹香心有余悸,但看到左鸢欲言又止的模样,丹香心口莫名烦闷,“你年纪确实小,但我凭什么让你?”
“当时来及不做其他的事情了,伊华复国需要狼羽,我必须除掉挡在面前的阻碍。”左鸢抿唇,补充了一句,“还有,埋你的人不是我。”
“那你也是同谋。”丹香想起了之前冯琢嘱托的话语,苦笑道,“你没把我们当家人。”
“你当然是,只是、只是家人在我的复仇面前,我选择——”
“你选择除掉我。”丹香喃喃,攥紧了拳头,“我们之间有恩怨,我恨你。”
意料之中的责怪,甚至和左鸢所想象的那种有些出入,软绵绵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丹香还是一如既往的软柿子。
“是的,你恨我,但我不是你最恨的那个人。”左鸢垂眸,继续道,“耀禾的那位慈怀将军还活着。”
丹香冷笑,无言的向左鸢伸出了手,左鸢看着丹香略带疲惫的面容,摇头苦笑。
丹香还是一如既往的执着。
左鸢伸出手,终于握住了许久未见的故友,他们曾经之间有隔阂、有背叛,但丹香选择吞下了那些苦果。
丹香还恨着他吧,左鸢这样想,但他不是丹香最恨的那个人。
就像丹香曾经爱他,但他不是丹香最爱的那个一样。
左鸢说:“如果你想报复,那就冲我来吧,这是我亏欠你的。”
“让我砍你一刀还是把你埋进坑里?自己选一个。”丹香嗤笑,一拳砸在了左鸢的脸颊,后者措不及防的后退,差点跌倒,看着左鸢这狼狈样,丹香心里却没有半点怜惜。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这是他应得的。
“没有善安公主
琉璃风铃高悬于房檐下,清风吹过,发出些许清脆的响声,壶中注入沸水,让茶叶的清香充满整个房间。
渊春茶叶在沸水中舒展叶片,鹤岁将一盘盐渍青梅往前一推,不轻不重的撞上了丹香面前的瓷杯。
瓷器相撞,发出一声有些刺耳的响动,丹香垂眸看着瓷杯中泛起的涟漪,没去指责鹤岁的行为。
丹香对她留有愧疚。
这一点毋庸置疑。
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起,鹤岁敲了敲桌面,试着唤醒面前还在走神的人。
“来找我聊天,你一言不发,是想让我展开话题吗?”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丹香摊开手,实话实话。
鹤岁扬起下巴,有些高傲道,“在棺材里躺太久,脑袋也腐朽了吗?”
这份记忆对丹香来说并不美好,丹香微微低下了头,手掌处的伤口还未愈合,丹香盯着泛红的纱布,呐呐几声,不知说些什么。
鹤岁拈起一枚点心,看着上面绘制的梅花纹样,已经能想象到点心的甜腻。
“我早说过左使有问题,你和冯琢叔叔都不上心,活该你们踩钉子。”
层层涟漪向前荡漾,丹香放下茶杯,低声道,“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