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的事实都指向死亡。
他们没办法反驳。
左鸢的喉咙酸涩,但还是尽力冷静的对丹香道,“该回去了,丹郎,咱们该为她准备后事。”
丹香的肩膀颤抖着,听到左鸢的话语,脑袋中的一根线立刻崩断,丹香恶狠狠的抬起头,近乎固执的冲左鸢嚷。
“她没死!她不可能凭空消失!!她不可能不告而别!!!”
气息凌乱,丹香的面容可怖,青筋凸起,眼珠发红,左鸢怯怯的站在原地,并不愿与丹香争吵。
左鸢说,“你不能欺骗自己……我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如此。”
“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不相信。”丹香神经质的重复着话语,看起来格外易碎,“她不是任人欺凌的小白花,她有手段也有地位,她怎么会死在耀禾呢?”
左鸢低下头,喉结上下滚动,“也许是有人暗杀了她。”
“会是谁呢?”丹香歪头,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是贺意对吧,只有他,只可能是他。”
左鸢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丹香疯癫的模样,立刻道,“你没有证据!”
现在不是胡来的时候,贺意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耀禾的皇室,左鸢的手段有限,若真的发生什么,左鸢可不能保证一切如故。
丹香茫然的点了头,又道,“我若是去当面对峙呢?”
“你疯了?”左鸢觉得头痛,面前的这位二世祖着实磨人。
“你去找他,肯定会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丹香裂开嘴角,笑容变得更加瘆人了。
左鸢扶额,咬牙道,“不要失去理智,丹郎,你不能这么自私。”
眼前的一切如同炼狱,左鸢深呼吸,终于决定大步上前,一把拉起了丹香。
“走吧。”左鸢苦恼的为丹香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再把耀禾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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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理智之火
胭脂店前人来人往,香腻的脂粉气息惹人迷醉,鹤岁将一盒石榴色的红胭脂收入囊中,将银两结算。
新款胭脂人人追捧,小小的胭脂店内人格外多,鹤岁走出狭窄的店铺,在一处角落前站定。
“几天没合眼了?”鹤岁蹲下身,将刚刚买到的胭脂递给丹香,鹤岁看起来像是恰巧路过,那样悠闲的姿态,倒让丹香羡慕。
丹香摇头接过胭脂,看也没看直接拆开了包装往嘴里送去。
酸涩的气息立刻充斥舌尖,丹香拧着眉艰难的咀嚼,再次低下头看了看胭脂盒,上面的婵娟图画倒是格外美丽,丹香一时没了脾气。
鹤岁就看着丹香咽下胭脂,笑道,“石榴红可不是石榴。”
“别戏弄我了。”丹香面容有些扭曲,咽下胭脂后,那甜腻的脂粉气还是会惹人作呕。
这颓废模样让人看了可真心痛,鹤岁摇头看着丹香,突然道,“你就没想过去找贺意吗?”
“……”
丹香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鹤岁见状,胡乱揉了揉丹香杂乱的头发,“怕左使生气吗?”
“我怕他做什么。”丹香立马反驳。
“那你怕留小重眠一个人孤独终老,是吗?”
丹香抿唇,无声的默认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鹤岁还是觉得有些失落,就好像一件精美的瓷器碎片被人拼接好,虽然它恢复了往日的形态,但再也不能满足人们的无限遐想。
鹤岁摇头,叹息道,“有了牵绊,你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没有证据能指向他……”丹香痛苦的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小兽的嘶吼,鹤岁怜悯的看着丹香颓废的模样,低声道,“那我能求你帮我个忙吗?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