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对校医院的医生都这么了解,来过很多次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江礼没多想,等问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在变相说人家生病次数多。
不过男生也不在意,点点头表示正确,面上还挂着笑,声音也很温和,“我叫彭飞,自由翱翔的飞。”
江礼被逗笑了,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自我介绍,也跟着回应,“我叫江礼,化干戈为玉帛的礼。加个联系方式吧。”
杜迪这边,刚刚悠悠转醒,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严严实实盖着被子,只留下一条胳膊,和一个等待着他醒过来的医生叔叔。
医生叔叔举着手里的针筒,露出农夫等到了兔子的舒心笑容,干脆利落扎进了杜迪的手臂里。
“好痛!”
杜迪手臂瞬间捏成拳,筋脉顺着显现出来。
“医生叔叔,您能轻一点吗?”
“轻什么轻?不爱惜生命的人就该受点教训,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非得跑去凑那个热闹?真要是想玩,未来下雪的日子多的是,到时候到处白茫茫一片,你也觉得没意思!”
他捏起面前按到杜迪手臂上,动作着实不温柔,“自己按着。”
“对了,我手机呢,手机不见了。”
“玩丢了吧?等会儿让你那两个朋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江礼和彭飞出去给杜迪找手机,杜迪就待在床上盯着输液瓶子,百无聊赖,开始数门外经过了几个人,男生女生,穿白色棉袄还是黑色大衣
“刚刚路过的那个女生戴的帽子看起来不错,应该保暖。”
“诶,这个老师头都秃了,肯定是搞研究的。”
“刚刚那件大衣看起来好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紧紧盯着大衣从窗外经过,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脑子终于快了一步反应过来,那是徐锐的大衣。因为徐锐本人现在就站在眼前,并且面色十分阴沉,如果用天气来形容,得是十级龙卷风级别的。
他的眼底青黑,眼白里也全是红血丝,这么冷的天气穿得还少,大衣敞开着,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杜迪,你特么看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杜迪:“啊啊?”
他刚想解释手机弄丢了,虽然也不是非要解释,但是也可以解释
“你干嘛、干嘛掀我被子!”杜迪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护住自己最后的贞洁,才幸免于被徐锐看个完全。再说,被子里面暖烘烘的,哪像徐锐身上,全是冷气。
“手机丢了,刚刚打雪仗丢了,不是故意不接的。”
“昨天的电话也没接?”
徐锐算起了昨天的帐。
杜迪其实不太想继续思考昨天的事情。当然,当你不想继续一个话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换一个话题。
“你的伤处理了吗?”
他盯着徐锐的手臂,似乎能透过衣服看见里面的情况,话题转化地生硬。
“还有,谁让你发了烧还去玩雪的?”
杜迪刚刚才被医生叔叔训过,现在实在不想再听一遍,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喊起来,发烧之后声音显得干涩,“医生医生,过来帮忙包扎啦,这里有人手臂被划伤了!”
赵叔叔脚步声啪嗒啪嗒赶过来,不由分说拉过徐锐的手臂仔细看,不等徐锐回话,也逮着他一顿臭骂,“这么大的伤口不知道来医院!不来医院也就罢了,自己也不会处理!”
他大概是真服了,今天一天就遇见了这么多对自己身体健康不负责任的小孩儿,心里也堵,象征性骂了两句,帮徐锐缝针上药包扎好了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雪景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