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62岁了,而革命成功的代价是要击溃阿尔,那就算真的胜利了,还有谁能陪在他身边共享喜悦呢?
这样滑稽的事实,他之前居然从未想到过。
时间终究还是在他和阿尔身上留下了最残忍的刻印。
特里斯忽然想要叫住他。
但他不能。
在魔法器物的回忆中,他只是一个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见证人。
记忆的画面崩溃的越发厉害,景物与人物都开始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场景切换到最著名的世纪之战。
即使盖勒特的大脑额叶受到影响,这次大战也比任何史料和书籍中记载的都要惨烈、壮观。
烈风吹起黑魔头的风衣与白巫师的长袍。
他们望向彼此,眼中,也只有彼此。
黑帆与白雾盘旋在整座城市里,他们展开了生死决斗。
锐利的光线不断从魔杖尖端迸出,阿不思像是有些不忍,盖勒特则不断逼着他出手。毕竟他藏起了那份对阿不思最浓烈与炽热的感情,他下得去手。
最终,他几乎将阿不思逼下塔尖。
“呼、呼——”
阿不思单手险险地抓住高塔的栏杆,身体吊在刺骨的夜风中。夜风里有沉浊的水汽,阴冷的像是要把人拽入深渊。
盖勒特蹲下来,黑色的切尔西靴踩在铁栏杆上,发出无机质的声响。皱纹和沧桑爬上他的脸孔,可在那一刻,他瞧起来像戈德里克山谷里的那个意气风发的16岁少年。
“把一切都结束吧,邓布利多。”
他称呼他的姓氏。
“胜利,远比你重要的多。你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然后,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失败了。
特里斯疯狂的寻找着,他的手指划过一行行陈旧的报纸。
他正在预言家日报的陈列馆中。
“荧光闪烁。”他喑哑地低喃。
微弱的亮光投射在1945年的报纸上,那是一份在世纪大战之前不久的报纸,他想,就是这个了。报纸的首页有一张大大的标题,标题下是阿不思被画着巨大红色大叉的肖像。
「icant??」
大标题这样写道,而小字的诠释是:
阿不思·邓布利多不愿对决盖勒特·格林德沃。
报纸对整件事情进行大肆渲染,世界性的战争让巫师界也变得焦躁与恐慌,若干年间无数次的拒绝足够阿不思陷入难以洗清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