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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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下掘进工作面顶板坍塌,目前下井员工大都上井,有五人迟迟未上来,联系不上,其中包括陈是真和任秋。井内状况未知,救援队正在搜救,矿上通知家属先等消息,常妈妈怕苗宝出事,把他叫回家来。老宋话说一半,苗宝起身冲出家门。常妈妈怎么喊也不回头,转头去责怪老宋:“你告诉他干什么!”
老宋叹气:“早晚要知道的。”
苗宝打车去舒雨矿,矿门口保安认得他,骑电摩带他进去。一众人在井口附近,门口有救护车、消防车、警车。刘叔眼尖,看到苗宝忙走过去,搂着孩子安慰:“是真肯定没事,叔相信他。”
苗宝目光呆滞地盯着散落着煤灰的地面,照在上面的阳光不被察觉地移动,渐渐从左手边挪到右手边,从明黄转为橘黄。
井口忽然一阵骚动,有人被救上来。
他听到有人说,“没呼吸了”,“死了两个”。
他们站在靠前的位置,苗宝看到有人陆陆续续被担架抬过来,他想再靠近一些看,被刘叔箍在怀里不肯他动,长辈稳重严肃的嗓音叫苗宝也跟着冷静下来:“苗宝不怕啊,叔带你去医院。”
其实苗宝一眼就看到陈是真,他被遮着眼睛,脸上有血。那双时常牵手、摸头、捏脸的手上有斑驳的血痕,伤口里混着煤灰。只在苗宝视线内出现几秒,就被抬进救护车里。
太阳被山头吞没,救护车闪烁的灯将其取而代之。苗宝坐在刘叔车里,默默盯着前方那盏红蓝色的灯。车子停下来,刘叔叫他几声,苗宝动动僵硬的身体下车。
苗宝看到五人都被送进急救。
到底是谁死了,又是谁活着,暂时无从得知。
既然都进了急救,意味着也许能再抢救一下。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许愿盒子,拿出仅剩的一根猫胡子,放在手心,双手合十。
猫猫神仙,让哥活着吧,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求求你,救救他。
虔诚地许完愿,苗宝又把猫胡子在手心捂了一会儿。
他蹲在墙边,双臂交叠在膝盖,下巴枕着手臂,木木地盯着匆匆滚过的车轮、一双双不同情绪的脚从眼前走过。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脚停在他面前,苗宝抬起头来,是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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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是真听到声音觉得脑袋也跟着轰隆一声。戴好自救器赶去声音来源处,煤灰四处飞扬,越靠近越看不清楚。待煤灰散去后,陈是真看到一只脚露在外面,脚的主人被埋在废墟里。
万一还活着呢。
没有工具,陈是真要徒手把人从废墟里扒出来很难,上面还在往下落碎石。陈是真打算上井联系地面,路被堵得死死的。
陈是真试图把人从废墟里救出来,手扒得血肉模糊也只出来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