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说︰“行啊苗雪兰,你才进府没多久,怎麽,就敢阳奉阴违,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和本王耍心眼了?!”他指了指地上被摔得乱七八糟的盘子和碗,怒道︰“当初本王答应给你弟弟看病,换来的就是你的欺骗和谎言?”
苗雪兰被骂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王爷这话是什麽意思?我到底欺骗王爷什麽了?”
“今天的午膳,究竟是谁做的?”
她顿时脸色一白,心头泛起一阵心虚,可转念又想,就算今天的午膳不是她亲手所做,他堂堂一个王爷千岁,也犯不着发这麽大的脾气吧。
“王爷,很抱歉,今天中午我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出门去办,午膳虽然是李大厨经的手,可临行之前,我己经将炒菜的步骤和方法如实教给李大厨他们了。就算味道不可能完全一样,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白逍寒一记凌厉的瞪视。
“就因为你有私人的事情要去办,本王就要去吃一顿猪食?”
猪食?
苗雪兰被这个形容气得顿时没了言语。
她试着同他讲道理,可他偏偏和她讲歪理?!
一来二去,她也上了几分脾气,忍不住道︰“王爷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就算我当初答应入府当个煮饭的下人,可该有的人权,王爷难道也要一并剥夺?”
“人权?”他厉声质问,“你和本王签下卖身契的那天起,你就是本王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奴才。一个奴才,凭什麽和本王讲人权?”
一连串的谩骂和指责,差点没将苗雪兰给活活气死。
她见过不可理喻的野蛮人,却从来没见过像他这麽不讲理的野蛮人。
“因为王爷的不快活,咱们这些下人就要遭受如此残忍的责罚吗?”
“既然是下人,就该听从主子的每一个命令。既然犯到了主子的忌讳,就该承受应有的责罚。”
“可是现在犯下错事的是我,如果王爷还是个讲求是非对错之人,还望王爷将院子里罚跪的那些人全都放了,要罚,我苗雪兰自然不会逃避。”说着,她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在坚硬冰冷的地上。
白逍寒似乎被她倔强的样子吓了一跳,眯起眼,他冷冷看着这个明明跪在自己面前,却又不肯表现出半点屈服之意的女人。
在她那不服输的瞪视之下,他轻哼一声,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宅大厅。
至于那些在院子里罚跪的奴才,也全都敢怒不敢言的承受着他的怒气。
有几个身体素质不好的,早因为午後的炎炎烈日,被晒晕了过去,白逍寒也没因此心软个几分,任凭他们昏倒在地。
苗雪兰看在眼里,气在心头。
她万万没想到,仅仅因为一顿午膳,这偌大的王府,就搞出这麽一摊子乱事出来。
时至傍晚,来王府转转、顺道替苗青羽看诊的萧祁玉,被这样的场面吓一跳,连忙询问事情经过,便立刻如入无人之境,来到白逍寒的寝房,想要劝说一番。
“我说王爷,多大点事儿,您有必要为了一顿午膳没吃好,就当着下人的面发那麽大的脾气吗?”
白逍寒没搭理他。他之所以生气,倒不是因为没吃到由苗雪兰亲手煮的午膳,他气的是,王府里所有的奴才,居然敢朕起手来欺骗他。
也不知道苗雪兰这丫头究竟有什麽本事,平日随便炒一道菜,便可以令他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可是今天中午的那顿膳食,却让他吃得食不知味,本以为是她的手艺夹然退步了,直到从李德海口中得知,今天的午膳根本就不是她亲手所做时,火气才彻底被勾了出来。
这时,苗青羽小小的身影,畏畏缩缩的从外面闪了进来。
没等萧祁玉说话,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白逍寒,砰砰砰,磕了响亮的三记响头。
不但萧祁玉被小家伙的行为给搞糊涂了,就连白逍寒也一脸迷惑。
只见小家伙苦着小脸,向前膝行了几步,奶声奶气道︰“王爷,求您别罚我姊姊,今天晌午她之所以没给王爷做饭,都是因为我这个小拖油瓶不懂事,想吃喜来叔做的桂花糕。姊姊怕我会失望,这才为了哄我开心,惹了王爷满肚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