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星道:“瑚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个人要你照料,你不能只顾我了,你先走吧!”
云瑚想起腹内婴儿,不由得心头绞痛,但她却如何抛得开陈石星?
长孙兆不知云瑚母亲已死,只造陈石星说的那个需要她照料的人是她母亲,哈哈笑道:
“陈石垦,你放心吧。你死了,这位云姑娘我会照料她的。那时她变成了我的妻子,她的母亲也就是我岳母大人了。嘿嘿,凡是她的家人,我当然都会一并照料!”
哈哈大笑声中,折扇朝云瑚面门一拨,伸手就来抓她。
陈石垦陡地喝道:“鼠辈敢尔!”身形滑似游鱼,从大吉大休的金刚杵和镣铁杖的交击缝中穿过,唰的一剑就指到了长孙兆面前。
长孙兆折扇一拨,“嗤”的一声轻响,折铁扇穿了一孔,要不是长孙兆缩手得决,虎口险些中剑。
幸亏慕容圭立即发掌相助,掌力由虚化实,长孙兆方能抽身。
陈石星剑势未衰,不必换招,剑尖已是刺入慕容圭的防御圈内。慕容圭使到八九分内力,兀是阻拦他不住,不禁也是暗暗吃惊:“怎的这小子竟然越战越强,难道他刚才故意弄假骗我上当?”原来陈石星见云瑚逼险,一急之下,潜力不知不觉就发挥出来。寻常人在灾难临头之际,往往也能做出平时力所难及的事情,何况他本来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功力的。
他的功力比刚才增强,云瑚也察觉到了,连忙叫道:“对,目中有敌,心中无故!”
“目中有敌,心中无敌!”这是张丹枫武学的精义所在,这八字诀陈石星曾和云瑚讲解过不只一次的。
陈石星瞿然一省,登时把一切忧虑全部忘却,恢复了心头的宁静。自己的寿命是否即将结束?能不能够在死前最后帮一次老朋友(葛南威和杜素素)的忙?甚至云瑚母子是否能够脱险?这一切令他心境不宁的事情全都不去想了!他的心境平和,功力也不知不觉的恢复到原来的七八成了。
他的功力恢复了七八成,和云瑚的双剑合壁,也就足以与四名强敌周旋,不过也救灾只是打成平手而已,急切之间,想要取胜,亦是不能。
但慕容圭这班人见他越战越强,却是不禁心中起了怯意。
斗了半个时辰,双方气力都是渐渐消耗,越来越差了。尤其大吉大傣二人用的是重兵器,更是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陈石星看出破绽,陡地一招“白鹤亮翅”,剑势斜飞,在大吉的黄金杵上轻轻一引。最初交手之时,他用这一招未能随心所欲的带动大休的重兵器,这次则是如愿以偿了。
只听得震耳如雷的“当”的一声巨响,大吉的黄金杵碰上大休的螟铁杖。两人气力相当,兵器的重量也差不多,大体的银杖打破了大吉的脑袋,大吉的黄金杵插进了大休的脑袋,这一对师兄弟同时在惨叫声中倒地,一命呜呼。
慕容圭这一惊非同小可,转身便逃。陈石星剑掌兼施,一剑削去他肩上的一片皮肉,一掌打着他的背心,剑伤尚轻,掌伤更重,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慕容圭的武功也确实了得,虽然受了重伤,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还是跑得飞快,陈石星已是强弩之未,第二剑追上去刺不着他,他已是跨上了坐骑了。他的坐骑是右贤王赏赐的大宛名驹,跑得比陈云二人的坐骑都快的。陈石星的坐骑还在后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跑。
长孙兆的武功不及幕容圭,跑得稍慢。他的坐骑是久经训练的大宛名驹,他撮唇一啸,坐骑唤来,此际刚要跨上马背。
云瑚恨他口齿轻薄,柳眉一竖,喝道:“小贼辱我太甚,还想跑么?”用尽浑身气力,振臂一掷,青冥宝剑化作一道青虹,脱手飞出。只听得长孙兆一声惨呼,宝剑从他前心穿入,后心穿出,将他钉在地上。他的那匹马也给剑尖划伤,负痛狂奔,转瞬不见。
云瑚说道:“可惜跑了慕容圭这个奸贼。星哥,请你给我把宝剑拔出来。”说话之际,身形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原来她这一下掷剑杀人,已是耗尽气力,跑不动了。
陈石星吃了一惊,说道:“瑚妹,你怎么啦。”连忙向她走去。他想宝剑迟些再拔不迟,云瑚若是受了伤,可非得立即救治不可。
云瑚说道:“没什么,只是气力用尽了,歇一歇就会好的。”
陈石星不放心,过去握着她的手,说道:“我替你把一把脉。”
云瑚大吃一惊,说道:“咦,你的手怎么这样冷?我没事。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