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紧咬着下唇,闭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些情和色到极点的照片。
然而脑海中却浮现出溅满液体的肌肤,手上、身上、脸上……
每一寸,只要一眼,便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那浓烈的白檀香气息,都会让她呼吸错乱。
片刻,她艰难溢出来句:“我不稀罕。”
“男人……”多得是。
然而没等檀灼说完,朝徊渡恍若早知她要说什么,指尖轻松嵌入花中,花瓣极为娇嫩,许久未曾触碰,稍稍一搅,便溅出散发着浓郁甜香的花汁,让人想俯身去品尝。
还是熟悉的荔枝玫瑰味。
檀灼不可置信地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与他薄凉清隽的眉目不同,舌尖滚烫,一寸又一寸侵袭她全部神经。
少女细指紧紧攥着的浴巾陡然掉落,小腿软得像在水里蒸煮后的面条,站都站不稳。
余光瞥见墙壁时,面前一张张照片如模糊扭曲的影像,记录她如何一步步沦陷,檀灼伸出指尖去破坏这些画面,仿佛只要破坏了,就不复存在。
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檀家大小姐。
一张张照片被艰难地从中间撕开,碎片飘落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朝徊渡站起身,影子笼罩在她身前,密密麻麻如一张网,无处可逃。
檀灼瞳孔放大,久久才平复下来。
朝徊渡怜悯地亲吻少女湿润泛红的唇,口腔内满满的荔枝玫瑰的润泽,檀灼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而后将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的少女重新抱起,往浴室内走去。
徒留雪白地毯上的满地狼藉。
水雾蒸腾,男人身上散乱的衬衣与绸缎掉落一地,铺散在磨砂瓷砖地面上。
朝徊渡抵进去时,低低道:“檀灼,你无时无刻都在渴求我的身体。”
“就如同我渴望你一样。”
檀灼不想承认,更不会承认,带着轻软的喘音:“成年女性正常身体需求,朝总、不爱都能做、我又怎么不能。”
“无论谁给我舔,我都会……”
朝徊渡最初尚有理智可存,被潮湿花瓣包裹着是他,她却在说别的男人。
握住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柔滑长发,朝徊渡眼底幽森郁色蔓延。
外公要失望了。
一本本圣贤书,一条条规矩、一道道经文锁链、试图压住他野心欲念,想培养出他的圣心、佛心。
如今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再做,只想永远留下这朵只属于他的花。
檀灼视线迷离,无意间看向落地镜镜子里映照出来的画面,男人冷白肌肤上盘旋着一道一道经文锁链,蜿蜒而下。
除了肩膀上浸着血丝的齿痕,而后背,亦是纵横交错的鲜艳划痕,与经文锁链斑驳交错,构成一幅血腥又美丽的画面。
身负枷锁,经文束缚,然而他非圣贤,他是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