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憬痛快应下,转而一想:“不对呀,说起来你怎么不直接帮她把债务还了,还要兜这么大一圈。”
十亿而已,于朝徊渡而言,算不得什么。
现在这匿名购买什么意思,夫妻两个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还要多出高额税。
总不能两人觉悟高,变着法子为国家税务做贡献吧。
朝徊渡视线落在落地窗旁那一个个芍药标本,除了檀灼送的那两支外,新增个比较大型的。
里面是被檀灼砸在他身上的那束粉白相间,华丽又精美的重瓣芍药,因为花瓣被风雨倾袭,又重重的跌在青石板上,有些破败凌乱,甚至花瓣上还有零星泥点,便被制作成了永久保存的标本。
也就是朝徊渡的办公室面积大而空旷,不然多了这么三个标本展柜,真会显得拥簇。
而现在,布局恰到好处。
见朝徊渡许久没说话,薄憬还以为卡住了呢,“喂,我们财大气粗的朝总呢?没听到我的问题?”
下一刻。
朝徊渡恍若闲谈道:“她很骄傲。”
“从小就不喜欢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也不喜欢被人可怜,尤其是亲近的人。”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泰合邸换掉各种家具,可以理直气壮地接受他的所有礼物,是因为……她很清楚,她除了是檀灼外,也是朝太太。
但檀家的债务与古董,她绝口不提。
因为那是檀家的。
在檀灼心里,檀家的债务是她的责任,而不是朝徊渡的责任。
所以辛辛苦苦卖古董,也不会跟朝徊渡借钱还婚前的属于檀家的债。
因为了解,朝徊渡才会绝口不提这件事。
当然,私下却是关注的。
否则那些债主怎么会这么好说话,从不催檀灼还债。
朝徊渡继续说:“小姑娘平时在家里称王称霸,在外面受委屈了都要躲在墙角哭。”
薄憬已经不太想听了。
因为……
夫、妻、情、趣,他、真、不、懂。
尤其是,他真想不出来,檀灼躲在墙角哭的可怜样。
薄憬默默道:“记得打钱给我。”
“加一个亿的劳务费,为你们‘狂撒钱’的夫妻情、趣添砖加瓦。”
“不客气,都是兄弟应该做的。”
“钱我含泪收下。”
说完,不等朝徊渡拒绝便挂断电话。
不过朝徊渡也没准备拒绝他,不说话的原因是,朝园老管家的电话进来了。
老管家是来询问朝徊渡:“家主,朝家其他人都搬出去了,您还决定要……”毁掉这里吗?
“其实,太太……”
刚准备说起檀灼。
岂料,他刚开了个头,便听朝徊渡淡淡道:“先放着。”
“太太之前说过想在朝园拍一组照片。”
檀灼的每一句话,朝徊渡都记得清晰,也会替她完成,即便想毁了朝园,也要等完成檀灼的心愿。
老管家反而松了一口气:“是。”
崔秘书效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