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看见一脸幸灾乐祸的郑西元,他在心中恼恨,郑西元以为褚时英不嫁他,就会嫁给他郑西元吗?
而后他猛地看向褚时英,是了,取消的只是婚约,却没说不让公子们追求她,郑西元还有机会,所以他不急。
那他同理,就算娶了褚丽周又如何,没说,他只能娶丽周一人,只要褚时英能嫁他,嫁妆自然还会被他得到。
但褚时英心意已决,显然不可攻克,他将视线落在了仿佛置身事外的秦岐玉身上。
褚时英就是因为他才要拒绝婚约,他倒是跪在地上怡然自得的很。
便拱手道:“亲父、褚老,季姜对婚契一事没有意见,但是,季姜认为,苏钰配不上时英。”
他轻蔑道:“他只是一个庶人,而时英却是褚公的孙女,身份之差,犹如云泥之别。”
这话郑西元乐意听,当下放下对郑季姜的成见,帮腔道:“正是,我看他病恹恹的,我一拳就能打死,如何配得上伯英,哦,不时英。”
郑季姜都亲昵叫时英呢,他才不生疏的唤伯英。
他一把将身侧重剑砸在秦岐玉面前,“你若想娶时英,先过我这关,来,打一场!”
褚时英擦着眼角的眼泪,偷偷翻了个白眼,都说了秦岐玉身子骨弱,还让他上场打,想直接把他打死?
再说他们凭什么看不起秦岐玉?不好意思,后来就是因为秦岐玉壮大了秦国,才让人家有机会灭了你们郑国。
何况她嫁谁用得着他们管,当即就想呛声回去,身旁秦岐玉却安抚似得轻轻触碰了她的手。
这番隐秘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就在他们面前的褚卜,他沉沉叹了口气。
众人只听秦岐玉拒绝道:“我不擅用剑,还望公子西元见谅,不能与你比试。”
郑西元好似抓到了他的小把柄,而兴奋大叫,“你不敢跟我打,你是不是不行?你如此弱,趁早断了娶时英的心!”
秦岐玉像是没听出来他的嘲讽,依旧淡淡道:“我身子自来便弱,比不得公子西元壮硕,我只怕,与公子西元比上一场,就魂归故里了,日后,如何能照顾时英。”
“以我之短攻己之长,也并不公平,想来公子西元可以体谅。”
一位即使跪着,也进退有度,风华无量。
一位嚣张站着,却目中无人,举止粗鄙。
端看容貌风度,俊美的秦岐玉眼中全是褚时英,跪在一起,谁能不说一句金童玉女,般配得很。
可惜啊可惜,他身份太差,只是个庶人!
秦岐玉温情注视到褚时英浑身起鸡皮疙瘩,才收敛了目光,说道:“我有一策,武虽不能与公子西元比,但我可以与公子季姜比文。”
“郸阳城不日即将开办抡材盛会,我们不如在那一较高下,公子季姜亲眼看看,苏钰有没有能力,够不够格迎娶时英。”
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满帐响起哗然声。
一个庶人,向公子递了战书。
“他当他是谁,真是大言不惭,还想参加抡材盛会。”
“那可是一年一度的抡材盛会,无关国家,每年则一地举办,今年恰巧轮到郸阳城,届时四国才子均赴郸阳参加聚会。”
“他一个小小庶人,被褚公指导过两天,还真觉得自己能比得过公子季姜了?”
“和他比,简直有辱斯文。”
帐内,秦岐玉问道:“公子季姜可敢与我一比。”
郑季姜看着跪在一起的两人,只觉眼睛刺痛,他堂堂郑国公子,自幼富有才名,还能怕他一个小庶人,“有何不敢,但既然是比试,自然要有彩头,我若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便补偿你一斤金,你自愿放弃娶时英。”
秦岐玉颔首:“那便一言为定,不过若是我赢了,我要听公子季姜亲口说,不如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