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夹出一小块肉,送到叶清越的嘴边,另只手接在下方。
清越抿下肉,意外挑眉。
洛鸢学她,也跟着满意地扬眉:“是·不是·?这是·一锅成功的干锅肉。”
无人·在意,病房半开的门外站着一道黑影,杨芙望着厨房两人·其乐融融的身影,手指几乎要嵌入墙皮之中,嫉妒到眼眶发红。
半小时·后,医院附近的某死胡同,有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监控死角。
杨芙指尖燃着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喏,洛鸢的手稿。”
来·人·警惕着四周:“是·她这次提名的剧本吗?”
杨芙不耐:“啧,废话,这还是·洛鸢上大·学时·写的,用·的信纸上方还有a大·的校徽呢。”
“这事情不会查到我头上吧?我可不想惹清越姐生气。”
来·人·有恃无恐地笑起来·:“放心,这事有你想不到的人·罩着呢。”
杨芙:“谁啊?”
“还能谁,老·叶董呗,不然你觉得我敢动叶总的太太?“
杨芙看着压低帽子离开的身影,吐了一口烟圈“这可比我想象的好玩啊……”
两人·合力收拾干净厨房,天色已经·很晚了。
叶清越喝的中药有安眠作用·,喝过·药,洛鸢便将人·安顿上了床。
两人·互道晚安,洛鸢轻轻合上房门,头隐隐泛痛,近日超负荷的工作让大·脑提醒洛鸢该休息了,可是·邮箱又收到了不少来·自前·辈的委托。
说是·委托,倒不如说是·要洛鸢免费替他们改剧本。
自从上岛受邀参与这次颁奖礼,洛鸢结交了不少编剧圈的前·辈,二八定律在编剧圈体现的淋漓尽致,洛鸢想要往上爬,就意味着要迎合。
她已经·不是·当年有恃无恐的小小姐了。
林家·破产这些年的历练,洛鸢大·小姐的脾气磨掉了许多,面对这些圈层压榨,她已经·能做到面色不改了。
改剧本的时·候,适逢窗外在下雨,雨势渐大·,洛鸢头疼很严重了,关节也在发疼。
才二十岁的年纪,染了一身病,都是·还债打工染下的苦病。
骨缝如同蚂蚁钻,细密的疼,即便如此,洛鸢还是·没挨住困,爬在书桌上睡着了,肘弯压着一封牛皮本。
是·记账本,上面清楚记录林家·破产以来·的每一笔欠款,大·到上几十万,小十几块,甚至某餐馆老·板收留她,给·过·一顿晚饭,洛鸢都会将老·板的姓名和餐馆地址,记的清清楚楚。
叶清越一页页地翻,指尖微顿。
[叶老·板的福,我已经·还清债啦!]
[今天回老·宅啦,最新目标:买回妈妈的家·!以前·想都不敢想能有一天,幸好遇到了有叶总,跟着叶总果然有肉吃!失忆后的她很可爱,我……]
后面一段被用·笔划上了粗粗的黑线,内容分·辨不清了。
叶清越凝神·看了一会,便移开了视线。
最新的一条是·:
[提名奖项了!这笔奖金很丰厚,我必须要获奖!更·重要的是·,颁奖礼在z岛,我要获奖给·妈妈看,妈妈在天有灵,一定能看到。]
窗外雨声破碎地敲打窗户,叶清越垂下眼睛,一遍遍缕着洛鸢因忍痛被冷汗打湿的鬓发,眼眶染上一圈不明显的红。
洛鸢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身边是·叶清越清浅的呼吸声。
借着微亮的天光,洛鸢偷看熟睡那人·埋了半截的眉眼,她用·眼睛细致描摹,后来·实在困意乏乏,见天色差不多就直接起床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起身后,床上那人·微动的眉眼。
洛鸢收到了信息轰炸。
有风声说,她的获奖资格很可能要被投资方撤下来·,而且信息来·源很可靠。
洛鸢心绪乱了一瞬,她四处游走关系,找到了破解的方法·——主办方在为颁奖礼找合适的场所,主办方苦恼这个问题许久,今早便要出发看最后一个会场,成不成功在此一举。
洛鸢灵机一动,出差行·李很快便轻车熟路地收拾好,空余时·间还很多,她重新夺回厨房的灶火权,动身熬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