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冗长的沉默之后,叶清越捻起刀叉,一刀将餐盘冷掉的牛排叉举到了空中。
不巧的是,她也最懂如·何诛心·,兵不血刃的。
叶清越轻笑道:“这道牛排对肉质要求很高,这么老的肉质,怎么当配得上昂贵的鱼子酱。”
“大逆不道!”
啪地·一声,餐盘悉数被叶肃掀翻,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叶肃松开扯掉的餐布,颤巍巍指着叶清越,怒气显而易见。
叶肃最不服老,也最忌讳别人说他老。
而眼前他一手培养的继承人年轻光鲜,不仅暗讽他的老,还妄图将他取而代·之。
叶英又想充当和事佬,叶肃厉声将人也喝斥出了餐厅。
一时间餐厅只剩下·两人,一站一坐,空气如·同紧绷到极致的弦。
这场战役,谁先失态谁便输阵,胜败显而易见。
叶肃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颤抖手拿出药瓶,没拿稳,药瓶咕噜在地·。
轮椅够不到药瓶,叶肃心·脏疼的快要窒息。
见叶清越无动于衷,他抖着苍老又惨白的嘴:“你想让我死?”
叶清越却笑了,走过去轻松将药瓶握在手心·:“没人比我更希望你活到股东大会那天,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如·何被我这个·大逆不道的人吞走。”
“不光如·此,我还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一步步将叶氏变成洛鸢的所有物。”
“你敢!!”叶肃目眦欲裂,他想要掐死她,手却无力地·垂在轮椅扶手,气到动弹不得:“疯子,真是疯子,上百亿的资产竟然要白送给一个·外人。”
药瓶放回桌上,叶清越头也不回,风衣被花园吹进来的风略得猎猎作响,有种解脱的快感:“叶董千万保重·身体,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叶肃在她身后呼哧呼哧顺着粗气,形单影只,忽然抚掌笑了起来:“你这一激就着的脾气,还装什么没有失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是必输无疑……”
出了叶宅,叶清越放李助理下·了班,自己坐上了驾驶座,给油朝前方·疾驰,比来叶宅时迅猛了不少。
正值工作日,叶清越常来的俱乐部来客零丁,她径自到了海边的钓鱼岛。
不消一小时,洛鸢也出现·在了俱乐部。
一艘高级渔船停靠在岸边,船头站着一道清瘦单薄的身影,洛鸢几乎是奔向海边,离得越近,叶清越的身影清晰可辨。
那人正撑着围栏,额前碎发被海风吹的凌乱,海边温度不算高,她上身的高领薄毛衣显得分·外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