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和脖颈裸露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割伤,小伤口上过药后就露在外面,较大的伤口都贴上了纱布,东一块西一块,好像白鹅绒上打了碎布补丁。
他微低着头,慢慢道:“那天我出门去修唱片,遇到了意外,有人在追我,但是我的头发太扎眼了,逃跑的时候就割掉了。”
霍兰希经常问他问题,但温侨出于自保的目的,并不总是十成十地告诉他真正的真相,但是现在,温侨在努力向他还原事实。
他不想再对霍兰希说谎了。
霍兰希的手指摩挲过参差的发尾,表情变得凝重,整个人气压都变低了。
“不好看是吗?”温侨自己也抬手摸了摸,窘迫地说,“我也觉得很难看,只是当时有点着急,后来就忘了修……”
他话未说完,却在一瞬间噤声。
因为,霍兰希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力气大的惊人,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般,紧紧地抱住了。
第章逃婚第天
温侨娇小的身形几乎要嵌进alpha的怀里,霍兰希揽腰拥着他,即使不用低头,温热的唇恰好能贴上他的眉心。
熟悉而令人心安的冷烟香缓缓包裹上来,带着坚定而厚实的暖意,他听到耳边激烈的心跳,听到低沉不紊的呼吸。
霍兰希一声不吭地沉默着,手上力气大得很,勒的他皮肉生疼。
但这是温侨期盼已久的,以为即将永远失去的东西
他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鼻头蓦地也跟着酸了,于是放任自己,双手紧紧环住了霍兰希的脊背,小声哽咽着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即将永别时的恐惧犹悬在心口,这一刻化作激素猛烈的冲击着彼此的理智。
霍兰希粗重的呼吸颤了颤,不断轻吻着温侨的眉心,哑声道:“不怕,我来了。”
死亡是一面真实之镜,它映照出人们心底最真实的渴望,最胆怯的恐惧,几乎没有人能在这一刻对自己说谎。
它让一些东西在一瞬间悄然变质,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狂奔而去,再无可能回返。
翌日,温侨起床时,病床上已经没人了,而他自己倒是舒舒服服躺在原本伤员睡的地方,被明媚的阳光晒得骨头都快酥了。
等他收拾好自己出门找人,正巧碰上克里诺从他的书房推门而出,瞥见他的第一眼就挑了挑眉:“呦,变漂亮了嘛小鬼,谁给你修的头发?”
齐耳金发又短了些,但整齐干练,把温侨原本就漂亮的五官衬的多了几分冷冽,猫一样野性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