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邢穆远只是淡淡蹙了下眉,随即面不改色的继续带他出去。
宋归澜彻底疑惑了。
邢穆远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到回了上将府,对方才给出答案。
江楚阳在停飞坪上收队,邢穆远带着宋归澜回了他们的婚房。
门一合上,布着粗粝老茧的手指强硬的扣住他下巴,用不容拒绝的力度将那张清丽的脸扭到自己面前。
宋归澜轻轻抽了口气,听到邢穆远用低沉压抑的嗓音质问:“你到底是谁?”
他轻轻一笑,搂着男人脖子十分自然的回答:“上将问这话……到底想让我是谁?秦念?还是秦悦?”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邢穆远收紧手指,看着他白皙的下巴顿时印出一道青淤。
宋归澜眼帘微垂,注视着他的双眼,才发现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压抑着翻涌的阴鸷……和一缕深沉的眷念。
他收起漫不经心的笑:“上将,我不明白。”
为什么突然质疑他的身份?
“不明白是吗。”邢穆远眼神复杂的凝视他,从衬衫口袋里捏出一张纸片碎屑,“辉耀的皇宫军队部署图,这是一块碎片,在你床底下找到的……秦念和秦悦,一个是足不出户的病秧子、一个被关在宅院里长大,根本没有机会去敌国皇宫,更别说是熟知军队部署。”
宋归澜垂眸看着他指间的纸片,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慌乱:“上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接过那片碎纸,仔细打量:“我的卧室之前有人潜进来过,会不会是那个人留下的?”
邢穆远低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刀:“……原来兰草警惕性这么高,连自己人都防备,不肯说真话?”
宋归澜呼吸一滞,心脏悄悄紧缩一下。
邢穆远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粗粝的手指贴着他滑腻的下巴细细摩挲。
宋归澜微微抿唇,用手抵着他胸口轻轻推开,淡淡笑着:“原来上将把我当成别人了,兰草是昵称吗?”
他神情淡定,看不出丝毫破绽。
“一击必中的枪法,不是多年苦练很难做到、夜店城那个晚上是你顺水推舟设的局,你早就知道贺殊的身份。”邢穆远语气平稳的阐述这一切,随即投出虚屏。
虚屏上,一幅指绘的皇宫军事部署图赫然于现,右下角的署名被一株秀气的兰草取代。
邢穆远握着他的手,将那片碎纸缓缓挪到虚屏中心,和那副图的某一小部分重合。
宋归澜抿住唇,悄悄咬紧牙。
“这片碎纸上只有你和我的指纹,而军部秘密联络网,没有权限根本进不去。”邢穆远凝视着他细长漂亮的眼睛,“你的外表不是他,但是为什么……”
他蹙起眉,看起来迷惑又苦恼。
片刻后,他忽然扣住宋归澜的手,解下了腕上的通讯表。
宋归澜被强大的精神力压制住,根本反抗不得。
他微微冷下脸,语气透着凉意:“上将,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您没有使用我物品的资格。”
“协议作不作数,我说了算。”邢穆远夺过他手里的纸屑,掏出一枚指环套进他的无名指,然后把他扔到床上,“在查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前,你半步都不能出房间。”
“邢穆远!”宋归澜从床上爬起来,手指攥紧床单,恼怒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门机械的关闭,然后嘀一下,被人从外面修改了权限。
宋归澜走过去印上指纹,电子屏上显出红色警示,提醒他没有开门的权限。
“该死。”低低骂了一声,他回到床边坐下。
现在什么自由,什么ai人脸,什么计划全被打断了。
所以那片草稿图碎纸,究竟是怎么漏到床底下的?他记得自己当时全部冲进马桶,毁尸灭迹了啊!
窗外响起咚咚声,宋归澜烦恼的走过去拉开窗帘,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看到外面摇摇晃晃十分兴奋的巨大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