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心里一咯噔,忙上前打开看,碎骨顺着包袱缝散落一地。
膝盖一软,江白慕地跪倒下去。
天一也围了上来,两人扒着包袱不停的翻找。
江白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小孩的,这是女子的,这是老人的,这是成年男子的”
他反复摸着那块成年男子的头骨,从头顶摸到下颚,再顺着两侧摸上去,好半天才脱力地仰躺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
“怎么样!”
天一问,诸位士兵也问。
“放心,不是大将军!”
呼,伴着山风众人都松了口气。
“屏大夫,放心,不是”
天一转头想告诉跟在身后的安秋鹜,只是一眼看去除了一望无际的白半个人影都没有。
“屏大夫,屏大夫。”
喊了几声,只有呜咽的风声回应他。
江白察觉出不对劲,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跑了过去。
茫茫无际的白,雪地里只有他与江白两个人的脚印,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战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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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是西北特有的凶兽,因一身雪白的皮毛而得名,西北环境恶劣,人都活得艰难,这种食肉性的动物便越发的凶悍。若是其他季节食物充沛还好,一旦到了冬日里便是恶狼出没,连最厉害的猎户都不会在这种时节上山。
安秋鹜咽了口唾沫,整个人神情紧绷。
她不怕抵在脖子上的利刃,但是就怕狗呀狼呀这种犬型类的动物,偌大的侯府养过许多珍奇的小动物就是没有养过狗。
缘由嘛
小时候连着小半年也不知怎么着,特招狗惦记,只要跟着爹爹出门不是被街上无主的狗咬了腿就是被邻居家的狗咬了胳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可是本就疼痛的小腿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直打哆嗦。
安秋鹜有些欲哭无泪,人倒霉起来不仅喝水塞牙缝,还可能性命不保。
狼群居高临下望着洞底的女子,独有的生腥气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正对着安秋鹜上方的几匹狼嚎叫两声默默站到两旁,黝黑的暗处走上前一匹更加高大的雪狼。
这匹狼毛发更加旺盛,高高的背脊呈山峦起伏之势,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安秋鹜。
所过之处,众狼皆对它微低头颅,安秋鹜看得分明,这应该就是狼群的首领。
头狼展开身子往空中一跃,不过两息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洞底,与她不过十步之遥。
绿色的幽光与她平视,更像是在锁定猎物,头狼保持着十步开外的距离与她在洞底打着转。
黑暗中的听觉十分灵敏,她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也能听见对面头狼利爪时不时刨地的声音。
安秋鹜强迫自己快速地扫过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或者是其他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