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穆晋安,他倒是一脸平静,只是又往那女大夫的方向挪了几步,护着的意图太过明显。
皇后郁结。
“够了!”
“吵什么吵,这里不是朝堂,吵个子卯寅丑来诸位也吵不醒陛下,都省省力气吧!”
争吵声渐渐平息。
她摆出和颜悦色的脸来,“你说,现在当如何?”
安秋鹜恭敬道:“可否让民女瞧瞧陛下的状况。”
皇后点头,“这是自然。”
她上前查看,视线凝在最不起眼角落里的一针,再度把脉,确认后才道:“烦请关内侍给陛下进一碗参汤。”
关吉看皇后。
皇后虽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
关吉正要吩咐一声,却被人拦了去路。
“殿下?”
宽大的道袍垂到地面,瑞王那张羸弱的脸上满是不耐,“我认得,这是十年前魏家的金针之术,皇弟,你胆子当真不小,魏家的余孽也敢带进宫!”
关吉疑惑的面容瞬间消沉下去,抬起的脚也收了回来。
魏家,可是实实在在的谋逆之人。
怀王失笑,他走上前问安秋鹜,“屏姑娘,皇兄说你是魏家的余孽,你可是?”
安秋鹜眨眼,挺直背脊道:“当然不是。”
“听民间传言魏家家主清风朗月,长相俊逸,他夫人更是少有的貌美之人,我若是魏家人,缘何这般容貌。”
她把脸凑到瑞王面前,逼得他倒退一步。
“瑞王殿下多虑了,名女姓屏,江南道涿州人士,父母皆是乡间游医”
“牙尖嘴利!”
“那些金针如何解释?世间除了‘金针圣手’魏家,谁还有此医术!”
她的话被瑞王打断,连着勾起了被瑞王隐藏极好的阴骘与暴戾。
安秋鹜没有被他的气势吓着,反而迎着他道:“世间之大,非一个小小的魏家会金针之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自己专研自然也会。”
说着她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只能怪殿下你只躲在王府炼丹,没见识过罢了。”
几人离得近,都听了个正着。
怀王挑眉,皇后惊讶,只有穆晋安不动声色噙着笑意望着她。
瑞王脸色一变,像是戳到痛处,他怒喝一声“放肆!”
手中不知何时握着根杵状的棍棒,当头就要砸下。
来势汹汹,安秋鹜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东西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却在即将落下的一瞬被人牢牢地握住,“殿下,您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