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让奴仆送他回家,当着四爷的面?,不?好说请大?夫的话,只含糊叫检查一番伤势——也怕方才那几脚踢太重了。
云莺看完这出闹剧,对隆科多倒十分佩服,不?管怎么说是个干实?事的:这会子她倒有点相信巧娘怀的真是舜安颜的骨血了,然而于情于理,佟家都?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为保清白,也为了撇清嫌疑,只能推说是野种。
至于巧娘真个被送走了,抑或被杀人灭口,却不?得而知?,云莺决定让四爷回头打听打听究竟,不?管怎么说,让五公主认清额驸真面?目,那女子也算半个功臣,否则恐怕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呢。
清理完家门,隆科多方陪笑对云莺道:“不?知?公主现?下如?何,微臣能否进去瞧瞧?”
云莺故意夸大?五公主的病况,表示她受不?得刺激,据郎中说有失心?疯的危险。
隆科多果然裹足不?前,“既如?此?,那我改天?再来吧。”
踌躇片刻,讪讪对云莺道:“德妃娘娘那儿,还望侧福晋能美言几句。”
云莺懒怠睬他,还是四爷碍不?过情面?朝她使个眼色,云莺才勉强点了点头。
待隆科多离开,便满脸嫌恶对四爷道:“这老东西惯会假正经,其实?他干的事比舜安颜好上多少?”
舜安颜还晓得兔子不?吃窝边草,隆科多却连岳父的小妾都?要弄来,这会子却假惺惺教训起侄儿来了。
四爷道:“食色性也,既是凡人自无法免俗。”
云莺的瞳仁瞪得跟猫眼一样圆,作势去锤他胸口,“好啊,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我看错你了!”
四爷攥住两只不?老实?的拳头,“瞧你,不?过说句玩话,就又恼了,真是个醋精!”
云莺只听过花精狐精,倒是没听过醋精,这人专会造些名词来编排她,当下气鼓鼓道:“什么话都?能玩笑么?我说我是贪图富贵权势才跟的你,你听了是不?是高?兴?”
四爷笑道:“这没道理,我又不?是诸兄弟中最有权有势的,可见你眼光不?佳。”
瞧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笃定了自己对他是真爱呢。
然而一开始,云莺未必没有这方面?的考量,毕竟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四爷最终会登上大?宝啊。
两人正闹腾时,五公主轻轻推门,有气无力道:“舜安颜走了吗?”
这才记起屋里有个病人,赶紧扶她到榻上躺下,四爷大?致讲述了一番隆科多“主持公道”的经过,当然主要还是想听听五公主的看法。
巧娘已被送走,孽障也被打掉,影响她婚姻的一切因素都?已化为乌有,舜安颜经过这场教训多少会老实?些,五公主若是愿意重修旧好呢,便让隆科多再压着额驸来认个错儿,这页便翻篇了。
然而五公主思量片刻,仍是坚定摇头,“我不?想和他过下去了。”
云莺很能理解,五公主不?过是个正常的少女,期盼一份纯洁美好的爱情,凭什么要她眼里容得沙子?何况裂隙已经铸成,再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四爷神色淡然,握了握妹妹的手?,“无论此?事结局如?何,四哥会尽力为你设法。”
五公主泪盈于睫,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失去了对爱情的憧憬,但幸好身边还有疼爱她的至亲们,这便让她有勇气坚强地活下去。
从房中出来,见四爷愁眉紧锁,云莺便知?道此?事有多难办,尤其四爷与佟家的联系又是那样紧密,骤然选择撕破脸,到底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