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涵没搞清楚状况,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犹豫地说:“碰过吧。”
空气刹那间凝滞,晏澄安静地注视她,眸里的火焰熄灭,不久,重新燃起一点火苗,引爆蛰伏于心的不甘与愤怒。他握紧拳头,无法遏制地想她跟黎清凡在一起的场景,他们的亲密令他的渴望变得苍白。
可是,他好像根本没有立场生气了,怪只怪他瞻前顾后,把握不住时机。
她跟她的男朋友亲近一点都没有错,她没给过他任何承诺,对他的感情也不完全知情。反倒是他,明知她有男朋友,硬要贴上来,拿两人过往的情分逼她分手,并为此吃醋。
想到这里,他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敛下眼眸,碾碎怒火,认命一般沉默地躺回原位。
经过生日宴,阮知涵比从前更会判断他的情绪,一见他做出反常举动,就差不多能猜出他的状况。她琢磨着话里歧义,恰好有所感悟,就见他偃旗息鼓,老实地裹好被子,背对她。
她刚才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起“碰”这个字的另一层含义。此时,她醒悟过来,便迫不及待地戳戳他的后背。
晏澄拒绝跟她对话,眼睛直视前方,表面不为所动,实际上埋在被子下的手已无意间抓紧被褥。他对表明诉求这件事感到羞耻,但总隐隐盼望着她更懂他一点,能给他点甜头尝尝。
如果是在过去,阮知涵发现他抗拒交流,肯定不会去自讨没趣,但她领教过他的另一面,颠覆了过往建立的认知,倒能较平等地看待他了。所以,她没有轻易言弃,一招不成,直接跳下床,绕到他那一侧。
晏澄翻身的速度可比她跑动的速度快得多,她见状,毫不气馁,干脆一鼓作气爬上床,如同难缠的藤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攀到他身上。
他望着眼前这张放大数倍的美丽脸庞,再冷硬的心都能捂软了,无奈地叹口气,伸出双臂圈住她的腰。
她得意地笑起来,两手捧住他的脸,解释道,“你干嘛又发脾气?”
或许是生病让他变得脆弱,或许是他不想继续在她面前装成无所不能的模样,反正他的情绪管理能力几乎不复存在,开始笨拙地学她的方式表达自我。
他否认道,“没。”
阮知涵狐疑地盯着晏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泛着光芒。他浑身不自在,别扭地躲避她的目光。她打量他片刻,开口解释,“我有摸他,但我没跟他做爱。”
她说话的语气平淡如水,不幸的是,浇进晏澄那盛了热油的心。
他倒吸一口气,诧异极,不明白他印象中不谙世事的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番话。
阮知涵见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顿觉她的自尊有所受损,“你不相信我吗?”
晏澄的重点不在于此,他细细回想,问她:“你懂什么是做爱?”
他觉得难以启齿,说话时略有停顿,话音刚落,耳垂都染了层淡粉色。
阮知涵觉得晏澄对她有误解,她蹭的一下坐起来,正好坐他腹肌上,手按着他胸口,居高临下,“我当然懂,你不要把我当小孩。”
晏澄怀疑她的懂跟常人也不一样,他决意深入地问,“你懂什么?”
阮知涵跟他接触的时间太长,面对他可以忽视对性的羞耻感,心直口快,“我懂很多的,别小看我,我还会自慰呢。”
此言一出,晏澄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她既幼稚又成熟的话语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她还真有不少惊喜是他没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