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阴冷,一连几天没出太阳,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让人心情不由有些堵塞。
江砚准备下班接上黎冉去酒店对接一下仪式的流程,临走时私人号上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他先是犹豫了一下,拇指滑开接通,对面没有动静,江砚皱了皱眉,“哪位?”
“江砚。”清冽的女声响起。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一时间竟想不起来是谁。
江砚:“……”
见他沉默不语,对方又开口了,“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苏倩兮。”
闻言,江砚的脸色变了变,眸底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回国了?”
“是,回来有一周了,听说你和黎冉要订婚了。”说着说着,苏倩兮的语气有些自嘲的味道。
“嗯,是。”江砚语气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苏倩兮显然是有些意外他的反应,顿了顿,又道:“你方便吗,可以见面聊聊天吗?”
一家茶馆,江砚驱车到时,苏倩兮已经在那等候已久。
五六年没见,她身上的那股青涩气息早已褪去,反而是一种温静娴雅的成熟气质。
她依旧像以前一样,喜欢穿白色系的衣服,看到江砚的身影,苏倩兮的眸子亮了亮。
两人面面相觑,相对而坐,江砚手指垂在腰侧,有节奏的敲打着车钥匙。
也许在五年前,他曾想过再一次和苏倩兮见面会是什么情景,是不是会像那些偶像剧里演的那般狗血淋头。
但此刻,他十分清楚,对面这个女人是苏倩兮,心情却没有任何雀悦,只是有些诧异,甚至有些不满于她在这个阶段突然冒出来。
“江砚,好久不见,你变了好多啊。”苏倩兮温和一笑,眸子紧紧地凝视他。
江砚拎起桌面上的茶具,倒了两杯茶水,推到她面前,“是,喝茶。”
“谢谢。”
“怎么突然联系我,你从哪找的电话?”江砚问道。
苏倩兮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下,“你没有换手机号,我一直都记得。”
话落,空气里一阵寂静,江砚的目光落在身前的杯面上,“我和黎冉要订婚了。”
“我知道,希望你们可以过的幸福。”苏倩兮捏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她轻笑一声,“其实,我今天想跟你见面,就是想弥补一下遗憾,跟你讲一句对不起,但我当时太需要钱了。”
江砚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苏倩兮深吸了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些湿润,“可是,我不得不承认,阿姨说的是对的,只有门当户对才会幸福,就像你和黎冉。”
他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当年我妈是有不对的地方。”
“阿姨作为一个母亲,我可以理解,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当年黎冉也…她拿我妈妈的病来逼我……”苏倩兮眸子里的泪珠越聚越多,声音哽咽道。
江砚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杯口,他黑眸毫无波澜地看向她,“不,我知道,她拿器源威胁你。”
苏倩兮湿润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惊愕,嗓子像是被堵住,握着杯子的关节发白,“你,你都知道?那你还和她订…”
她意识到说错了话,立马顿住了,伸手摸了把即将要溢出眼尾的泪水。
“黎冉没有你想的那样,况且她现在也后悔了,我替她给你道个歉。”江砚声线微凉,音色像是薄锐的冰线割破了苏倩兮的心。
“你在国外过的怎么样?”这是他们坐下来交谈的十几分钟后唯一一次主动关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