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你?做的。”男人好像很无?奈地一笑。
“你?、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出来话啊……”男人摊手,“我们?的案子没有一点进展的,怎么能乱说话。”
文祺眼睛一黯,面如死?灰。
“我知?道你?想见你?的朋友,”男人拿出了一张纸,对着文祺一笑,“只要你?签了字,我可以让你?出去见见他们?,你?想告诉他们?你?没有罪,对吧?”
“……”文祺看着面前的笔,忽然沉默了。
面前的人把桌子扶正?,一点一点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恢复原样,他叫人给文祺沏了一杯新的茶,
“文同学啊,你为什么不签字呢?”
机械的回答和重复,长时间的坐在硬板凳上面让文祺觉得头脑发昏,渐渐地,骨骼和肩膀也好像成了陈旧的部件一样疼痛不已。
“你不想见你的父母,不想见见你的朋友吗?”那人又问?。
文祺沉默了许久,看向了面前的茶。
茶杯里面的是?茶叶渣沏成的热茶,她从黑乎乎的杯子里面,看见了那个好像是?自己的倒影。
那个倒影五官憔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口渴又反胃……身体告诉她,她现在不需要咖啡因,只需要一张床——或许现在只要有一个可以让她躺下的地方,她就可以倒地闭上眼睛,像是?一个死人一样长眠不起……
“只要你签了这个字,我们也不会这样反复询问?你了。”
文祺虚弱地吐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地视力好像也下降了,面前的光影有些模糊起来。
男人转了转面前的圆珠笔,声音沉沉的,
“这几?天也累了吧?文祺同学。”
她是?很?累了。
文祺伸手摸了摸那支笔,她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余光看向了审讯室里面的霉斑,这里的霉斑就好像人的抓痕一样,一想以后,接下来许久许久可能都要和这些霉斑相伴,她的心里面忽然变得无力,变得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她曾经以为自己本来可以一直说“不”。
可是?到了现在,她觉得一切都没?有了希望,虽然明明晓得对方这样是?不公正?的,但是?曾经的生活好像就在这几?天内迅速远离了她,她感觉自己已经被生活抛弃了,也快要被挤瘪了。
她的精力、体力,再也不能支撑下去,她真的已经不成样子。
自己现在就算出去了,还会有以前的样子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禁有些自暴自弃地拿起了面前的笔……
拿着签署着文祺名字,按着她指纹的自白书,督察组的几?个人还是?有些犹豫。
满脸皱纹的男人,写?好了上诉书,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李庚成,
“我觉得那几?个学生又要过来和我们督察组理论了。”
李庚成一笑,“放心,你们也是?正?经办事嘛,最后一场联赛开始,她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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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祺被正?式逮捕这件事,还是?叶贤过来告诉任轻秋她们的。
这人似乎是?觉得和任轻秋待了几?天发现很?聊得来。
于是?在任轻秋她们回北部?走之前特意过来说送送她们的,结果?嘴一秃噜,就把文祺被正?式逮捕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直就等在督察组那边准备拿消息的南部?军学院的几?个人也是?被教官催着要从西部?出发去北部?了。
他们心里面本来就是?忐忑的,紧接着就在站台收到白予熙她们说文祺认罪了的消息,几?个人几?乎是?在风里都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