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这四个字说得很重,生怕他忘了这件事一样,在当事人面前又一次提起。
乌鸦的两粒小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全然没听见他的话。
“……”阿贝尔也回望,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还对当时的窒息有些后怕,索性把头一撇,不去看他。
乌泽瑞特笑咧了嘴:“你也有今天。”
向来镇定自若掌控一切的特拉维也有把握不住事态的一天,对此他非常喜闻乐见。
黑鸦终于正眼瞧他。
他能承受自己的失误,和失误带来的后果,能忍受爱人不独属于他一人,也可以把风凉话当做耳旁风,但唯独听不得竞争者自诩胜利的话语。
他以为自己是谁?
“姐姐,他的眼神好可怕。”
少年一把撒开手,奇尔德的脑袋响亮地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阿贝尔受到了惊吓,连带着被男人沉重的体重压得往地上倒去,却被少年趁机夺了回来,紧紧抱住腰。
“姐姐,他也要来吗?”
黑漆漆的乌鸦眨巴眨巴豆大的可怕眼睛,喑哑地嘎嘎乱叫。
“他说会遵守约定。”由于共享了寿命和魔力,她很清楚地理解乌鸦的话,翻译给他听——但龙拥有和万物沟通的能力,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通过她来传达特拉维的意思。
“哦也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打破约定的,特拉维先生。”
他话里有话,阿贝尔也听出来了,看来他对奇尔德意见很大……她望着地上躺着的吸血鬼,觉得应该和他说一声。
他们的关系不能恶化,会让菲姆斯遭殃。
想到已经变成一滩黑泥的菲姆斯,她叹着气,将乌鸦驱逐:“我很好,有什么事会告诉你们的,你放心吧。”
乌鸦动了动鸟喙,嘴里是沙哑的叫声,但听在她耳朵里是人类的话语:
——我知道,我只是……
“什么?”
——只是想你了。
乌泽瑞特受不了了,他打断乌鸦的发言:“想她就要来见她?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就像刚刚还说会遵守约定的人,下一秒就要反悔似的,阿贝尔也露出不同意的表情。
乌鸦张了张嘴,百口莫辩,又望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奇尔德,问道:
——那他呢?
“……”总不能说他们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吧?背着所有人搞这一出,特拉维绝对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阿贝尔却说:“他受了伤,早上还在吸我的血。”
吸血鬼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食物,找到他唯一的爱人获取活下去的机会,这很合理。乌鸦顿了顿,看见她脖子上的咬痕,不爽地拍打翅膀,表示自己知道了。
“姐姐……”少年收紧双臂,依恋地蹭了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