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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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起棋摸黑坐起来的同时感到一阵头痛,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眼前陌生感极强的室内铺满枯燥的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下身总还怪怪的有异物感,实际上还存留着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身体被很耐心地清理过了,身上的t恤短裤应该也是廖希换的。
但人呢?
路起棋迟缓地掀开被子迈下床,不时牵动到酸痛的肌肉,但在忍受范围内。
她又记起一点事,半梦半醒之间廖希贴着自己的耳边说了什么,那大概就是有事要出门。
门把手拧开之后,是预料之内沉默的室光。
路起棋去洗手间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有睫毛不慎掉进眼睛,对着镜子揉了许久,揉完又在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喝的时候听到凉水滑过喉咙的吞咽声。
不太熟悉的环境下,她无所适从的时候就想找点事做,最后蹲在地上,扒着沙发擦昨晚弄脏留下的污渍,用纸巾沾水一点点擦,但成效甚微,还会留下细小烦人的纸屑。
廖希两手拎着袋子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手擦沙发一手擦眼泪的路起棋。
因为蹲姿看起来更小的体型,被上衣整个包住,头发乱乱的,轻微水肿的眼皮和脸蛋看起来好不可怜。
廖希没想到路起棋早早醒了,随手扔下袋子,蹲下来平视她,语气似是无奈,
“怎么了,昨天都哭那么久了眼睛不痛吗?”
“是有点痛,”
看到他回来,路起棋倒也没慌张,把纸巾迭好摁在眼框上,咽下哭腔,维系着语调平稳,
“对不起,我比较情绪化…你买什么了?”
转移话题水平是一如既往的生硬。
“不要道歉啊,我猜猜看,”
廖希没接茬,很自然地扶她坐到沙发上,开始翻找买来的东西,
“我不在,你心里不舒服了?”
路起棋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沉默不语,听廖希叫她祖宗,才显得有点惆怅地开口,
“诶…我平时也没那么多愁善感。”
“没关系,女朋友黏人是好事,我巴不得。”
廖希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只牙刷,拆开包装递给她,又忍不住把人抓过来,在脸颊上连亲带咬了一顿,直到路起棋皱眉推开他,嘟囔着拿手背擦脸上的口水,
“也不要自说自话吧。”
廖希叹气,说:“好难搞哦路同学。”
路起棋刷完牙出来的时候廖希已经在茶几上摆满买来的早饭,除了最基础的油条豆浆,还有煎饼和烧麦,正中间一海碗金灿灿的南瓜粥,热腾腾地冒白气。
路起棋愣了一下,问:
“你有客人吗?”
廖希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盛粥,衣袖折上去露出手腕,破天荒流露出温顺驯良的人夫感,
“赶上出摊儿就买了,你能吃多少吃多少,但这个要吃完,”他举了举手上的小碗,“我早上起来做的。”
南瓜粥入嘴是有些烫口的温度,稠度刚好,不粘嘴且糯甜,路起棋抿化舌间的米粒,不自觉眯起眼睛,
“你还会做饭啊…我在家经常吃这个。”
路老爷子肠胃不太好,阿姨会时常做易消化的家常粥,路起棋更爱吃甜口就是了。